“京”字牌吉普車,朋友委托他幫忙改造……
無數信息在丁禹腦子裏來回翻滾,他把吉普車拐到廟前街邊上的弄堂裏,裏裏外外仔細查找。
章校長出事那天淩晨,大概四點鍾不到的樣子,有輛吉普車開過越王路。
第二天同樣時間,吉普車在越王路上再次出現。
南湖村村民親眼所見,隔得遠沒有看見車牌。
幾乎可以斷定,章校長就是搭乘那輛吉普車進入孤山區域的。
接連兩天,吉普車出現在同樣的地方,為什麼?
帶著這樣的疑問,丁禹把吉普車翻了個遍。
幾乎連輪胎和避震彈簧都看過了,除了楚秀君的草帽和張誌勇放在前檔台上的蛤蟆鏡,一無所獲。
“難道我懷疑錯了?章媽媽,請您保佑我,保佑我抓到害您的凶手,告慰父親在天之靈。”
一聲長歎,丁禹照著車頂棚拍了一巴掌。
就在他絕望透頂的時候,車後座的夾縫裏忽然現出一段紅繩。
紅繩子幾乎變成黑色,很顯然,是長期掛在脖子上,被汗水浸透和風化的效果。
小心翼翼往外拉,紅繩子上纏繞著一縷長發,盡頭是一塊隱隱泛紅的觀音玉墜。
丁禹的心幾乎吊到了嗓子眼。
是章媽媽的頭發嗎?
輕撫發絲,視線逐漸模糊。淚水滴落在觀音玉墜上,丁禹的心仿佛被刀子刺穿了相仿。
“掘地三尺,我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丁禹狠狠地咬住嘴唇,把發絲和觀音玉墜收起來,放進褲兜裏。
擦幹眼淚,特地對著鏡子整理發型,還咧嘴笑了幾次。
鏡子裏的笑容醜陋無比,連他自己都不忍直視。
眼下最緊要的就是穩住,絕對不能讓張誌勇看出任何蛛絲馬跡。
丁禹發動吉普車,沿著廟前街開到龍鳳金店門口。
跳下車,他故意裝作·愛不釋手的樣子,繞著吉普車看了又看,心滿意足地走進龍鳳金店。
“丁老師,快過來幫我參謀參謀,到底哪一款好呀?我都挑花眼了。”
楚秀君拿著小鏡子左看右看,急得直跺腳。
“一三五每天戴一根,不是挺好的嗎?”張誌勇很有紳士風度。
急得楚秀君在他肩膀上好一通捶:“錢是撿來的呀?知道你對我好,隻要一根就可以的。”
“人漂亮,心眼好,這位同誌,您真是太幸福了。”
女營業員望著張誌勇,笑吟吟地說。
“開單子開單子,這三根我全買了。”
一句話說得張誌勇心花怒放,他扶住楚秀君的雙肩,催促營業員趕緊辦手續。
“啊呀~~不行,丁老師你快幫幫我。”
“好事成雙,三就變成了單數了呀。依我看,楚老師不要堅持了,左邊那根和你脖子上戴的這根最適合。”
“真的嗎?”其實楚秀君也是看中脖子試戴的這根,聽丁禹說左邊那根也好看,她咬住嘴唇想了想說:“要不就買這一根,左邊那根我自己買。”
真是個過日子的主,楚秀君絕對不是拜金女。
張誌勇大手擺得跟風車似的:“那哪行,咱們馬上就是夫妻了,一家人還要分彼此嗎?營業員,就買這兩根,給我裝起來。”
在張誌勇的堅持下,楚秀君總算收起小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