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實在彪悍,這一刀若是砍下去,黃臉大漢絕對討不了好。
那大漢隻顧著打孩子,掃把舉得高高的,整個人處於高速前衝的姿態。
這麼大的慣性肯定刹不住車。
眼見著就要血濺當場,丁禹掄起長條凳迎了上去。
耳輪中就聽到“篤昂哢嚓”兩聲悶響,老板娘的菜刀結結實實砍在長條凳的凳麵上。
刀刃剁進去半寸有餘,可見力度用得有多大了。
黃臉大漢嚇得麵無人色,捂著腦袋傻愣愣地望著老板娘,他指著女人結結巴巴地說道:“朱\/寡\/婦,你……你敢真砍?”
“真砍你娘個逼,打我兒子,老娘砍你全家!”
不得了,得罪誰都別得罪孩子的母親。
女人白白淨淨,典型的江南碧玉。
這也太強悍了吧?連丁禹都被她罵出來的豪言壯語震懵了。
不過話說回來,人家孤兒寡母,你個三十來歲的大男人不應該這麼斤斤計較。
看那孩子白白胖胖,跟鐵生差不多大的年紀。就算偷了你們家珍珠項鏈,也不至於窮凶極惡,把孩子嚇成這樣。
於是丁禹搶步上前,抓住女人的手腕子說道:“街坊四鄰至於下死手嗎?”
“就是,朱\/寡\/婦,你,你蠻不講理。客人你給我評評理,小兔崽子偷東西,要不要……”
“要你個大頭鬼。”
黃連大漢跺著腳,指著朱\/寡\/婦破口大罵。他以為丁禹看不下去肯定會替他說話,沒料想招來當頭棒喝。
“切,跟老娘耍狠?瞎了你的狗眼!”
朱\/寡\/婦左手捂著兒子的腦袋,右手抖刀把,想要掙脫丁禹的束縛。
哪有那麼容易?
丁禹一巴掌拍開她的手腕子,順勢將菜刀奪過來,往地上重重一丟。
“倉郎朗”的巨響,震得在場所有人打了個激靈。
“拿刀砍人就是你的不對。我問你,當著孩子的麵,這麼做有好處嗎?”
“就是。”鐵金龍立馬附和。
朱\/寡\/婦把頭發往腦後一撩,閉著眼睛衝著丁禹狂吼:“關你什麼事?誰欺負我兒子,老娘要他的命!”
“大嫂,愛子心切可以理解,但是我們做家長的要給孩子樹立好榜樣對不對?”
朱\/寡\/婦從鼻孔裏哼了一聲,把頭扭到一邊。
看這腔調,丁禹知道她已然有了悔意。剛想再勸她幾句,鐵金龍得理不饒人,跳著腳破口大罵。
說朱\/寡\/婦縱容孩子胡作非為,昨天抓破他們家二狗的臉,今天偷二狗他姐姐剛剛穿好的珍珠項鏈。
他問朱\/寡\/婦到底要不要臉,是不是偷人偷習慣了?養出來的孩子也是天生的賊。
“去你媽,給臉不要臉!”
沒等朱\/寡\/婦發作,丁禹一個大耳刮子扇了上去。
太過分,孤兒寡母就可以任人欺負?
鎖住鐵金龍的脖子,把他頂到牆壁上,丁禹戳著黃臉大漢的臉沉聲罵道:“這特麼說的還是人話嗎?以為孤兒寡母好欺負了是不是?大男人婆婆媽媽,有種再罵一句試試?”
鐵金龍懵了,這人怎麼回事?剛才明明說朱\/寡\/婦不好,現在又站到死女人那邊,沒準跟朱\/寡\/婦有一腿。
但是丁禹的氣勢太嚇人了,雖然體格不算強壯,從他眼睛裏噴出來的怒火,讓人不寒而栗。
黃麵大漢托住丁禹的手腕子,裝出透不出氣的模樣,疙疙瘩瘩地說:“你,你想幹什麼?我們鄉下人不是好欺負的。”
“你也知道不是好欺負的?什麼鄉下人城裏人?首先他得是個人。我問你,孩子闖禍歸孩子闖禍,跟娃兒他媽的私人生活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