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做這些事的過程中,我並非全無反應。隻是我驚詫地發現,我渾身上下,唯一還能動彈的,其實隻有意識而已。
若不是她忽然之間放鬆了對我們的壓迫,甚至沒有人發現,自己連呼吸都已經幾乎停滯了。
所有人都大口地喘著氣,但等我們緩過這口氣,身邊卻沒有了那小女孩的身影。
唯一證明她存在過的東西,隻有我們身邊舉止奇怪的隊員。
小李和小吳我是認識的,再加上之前被烏鴉啄瞎了一隻眼的張源,他們僥幸現在都還在我們身邊。但此刻我們卻被迫發現,所有的隊員,身上竟然都附著著鬼物的魂魄。最離譜的一個,身上竟然存在著兩道魂魄,以至於他表現得好像突然精神分裂了似的,忽然嘻嘻哈哈,忽然又怪喊怪叫。
好像是小女孩故意控製一般,被鬼物附身的,都是些普通人。
說是普通人,也並不完全普通,他們都出於某種理由,加入了這個專門處理特殊事件的部門。可是,當麵對這些鬼物的時候,他們同樣也是毫無還手之力,甚至連基本的應對方法都沒有的。
我被眼前的一幕幾乎刺激得有點崩潰。
此刻我忽然覺得,最讓人難過的,或許並不是眼看著自己的隊友犧牲。最難過的是,知道他們還活著,知道他們還有被拯救的希望,可是偏偏不知道該做什麼。
尤其是麵對這些一兩分鍾前,還是生死相交的兄弟,眨眼之間,卻瘋狂地攻擊我們的隊員。我們怕傷到他們,一時也不好反擊,竟隻能抗著曹自鳴和伍子安先逃跑,避開他們。
好在他們的移動速度並不算快,很快被我們甩掉了大半。
我們找了個小房間藏著,試圖想想接下去該怎麼辦。
此時還能好好的站在原地的,就隻剩下我、楚念凡、鬼虎、謝婉君四個人。伍子安似乎沒有被鬼物附身,但我猜測,剛才那小女孩肯定用了什麼手段,強行將他收服的所有鬼使全都解除了契約,如此以來,伍子安的魂魄將會受到嚴重的反噬。
人的魂魄最是玄妙又脆弱,極少有能夠醫治魂魄的手段。而就算醫治及時,也未必就能恢複原樣。
看似現在情況最危險的是被鬼物上身的隊員們,其實最生死一線的,卻是伍子安。
“我們得先救伍子安。”我說道。
但其實不等我說,楚念凡已經塞了一顆藥丸在伍子安嘴裏。看見我詢問的眼神,她有些難過地道,“我這顆藥丸是上次你吃過的,隻能暫且應個急,我不能確定他的魂魄傷的有多重。”
“這次是我判斷失誤,連累大家了。”謝婉君沉重地說道,可是,從她的眼神當中,我就能看出,這一次的失敗,有多麼讓她心有不甘。
“先不要說這些了”,我道,“你也不是故意的。這不還活捉了個人嗎?得先想辦法問出情況來。”
我看向被鬼虎扛著過來的曹自鳴,為了不讓他亂動‘’亂出聲,跑的路上鬼虎已經一巴掌給他扇得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