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
“準確點是一個腦袋的影子。”
墨少寶強調道,“是隻有一個腦袋。”
“不奇怪,你招上飛頭蠻了,這玩意兒是南邊那些猴子玩的花招,本質上沒有技術含量。但是惡心,和他們打一場,都要沾上二斤口水。”
“或許是這樣吧,可當時的我嚇趴了啊,連衣服都來不及穿,就匆匆忙忙的跑出門叫保鏢。”
話到這裏,墨少寶卻停頓了片刻。
過了一會兒,他才接著道:“我沒找到保鏢,等我回去後,我也找不到我媳婦兒了。床上隻有一攤血,和一隻耳朵。”
“按照我以往的經驗來看,你的小媳婦兒,八成是被吃了。”
“對,第二天早上我就在大門外看見她了,隻有一副沾著肉的骨頭架子,但她脖子上的項鏈我卻認得,我送她的新婚禮物,20克拉的大鑽戒。除了她,還有我的兩個保鏢,三個跟班,十個庸人,四條狗。他們都死了,死相和我在墓裏見到的那些一模一樣,都是斷了脖子,舌頭被釘在了腦門上。”
說這話的時候,墨少寶的表情很平靜,說話的方式更是娓娓道來,儼然一個長輩,在夏天的夜裏和小孩子講鬼故事那樣,明明是假的,說的跟真的一樣。
可墨少寶這事兒,明明是真的,他偏偏說的跟假的差不多。
或許在這段時間裏,他已經釋然了。
墨少寶繼續說道:“我不敢找人,隻能忍著恐懼,在花園裏挖了坑,把他們一把火燒了。我本想趕快出門,去南方找個老道把這事兒了了,卻沒想到事情敗露了。城內都在傳我惹了鳴魄將軍,下墓打擾了他的清淨,現在他要將怒火發泄到整個飛塢城,我們家的事就是他的預示。所以我剛一出門,就被十幾個人五花大綁起來,他們又壓著我,去了古墓邊,必須磕上八十一個頭。嗑完了頭,他們又要把我殺了,讓將軍息怒。但有人阻止殺我,要把我留著,等鳴魄將軍降臨世間後親自處理。我雖然留下了一條命,可家產,尊嚴通通沒了,這幾天,隻要他們開心,就要把我捉去古墓磕頭。有人要我往這邊,有人帶我往那邊,把磕頭都玩出花了,也不知道是讓所謂的鳴魄將軍息怒,還是讓看客樂意。”
聽完他的遭遇,我的眉頭唰的一下就皺了起來。
我說道:“墨總,這事兒有點難處理啊。我要是幫你,豈不是要跟飛塢城內一百多萬人作對?我是一個法師,不是個祭司,更不想被祭死。”
“我沒讓你和城內的百姓作對,我隻是想讓你陪我再下一次古墓。解鈴還須係鈴人,我能不能活,隻能在古墓裏找東西了。”
“你不是都說了嘛,那是一堆堆的屍體。你不怕,我還怕呢。算了算了,這事兒拉倒吧。我還年輕,不想那麼早死呢。”
天兒都聊死了,我也沒了待的必要。
我轉身對裴倩道:“你跟不跟我一起走。”
裴倩看了看墨少寶,然後點了點頭。
她也不傻,從墨少寶的描述來看,就猜得出那墓裏頭凶多吉少,隻要下了,八成是活不出來。不是每個人都像墨少寶似的,有那麼多的炮灰。
“墨總,咋們就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有緣再見吧。裴倩,我們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