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通明,清雅音樂,鮮花美酒,觥籌交錯。餘音看著大人們來往寒暄,這一刻她覺得自己仿佛家人口中的“小孩。”
她不喜應酬,卻也明白,作為宋家的女兒,無法避免。
“老宋啊,這小丫頭看得伶俐。”蘇沉北放下酒杯,談吐間透著幾分儒雅。
宋誌堅拉住餘音的胳膊,給她介紹,“音丫頭,這是你蘇爺爺,我的老朋友了。”
“蘇爺爺好,祝您生日快樂,壽比南山。”餘音微微一笑。
蘇沉北慈祥的眼眸中可見溫暖,她打量著餘音,感歎到,“像,真的太像尊夫人了!”
“所以也不用宋某介紹了吧,她正是我失散多年的小孫女,還好在鄉下被收養起來,否則我們爺孫也難再見麵。”
說著,宋誌堅眼眶濕潤。
餘音的手搭在宋誌堅肩膀上,“爺爺,今天是蘇爺爺的壽宴,您不要太感傷。”
“不怪,不怪,丫頭,我們老哥倆不介意的。”蘇沉北憨笑。
“呦,聊什麼呢這麼熱鬧。”
蘇沉北的妻子秦海嵐拿著一把大羽毛扇子扭捏作態地走了過來,看上去像大家閨秀,但是姿態卻風塵了一些。
蘇沉北的笑臉瞬間淡了下去,低頭端起了酒杯,而秦海嵐臉上還帶著官方的笑容,略顯尷尬。
“音丫頭,這是蘇夫人。”
餘音似乎感覺到了這句“蘇夫人”的意思,按照輩分她應該稱呼醫生蘇奶奶,但是爺爺似乎避諱著什麼。
“您好。”
秦海嵐恍惚了一下,又回過神來,“歡迎你啊,小姑娘。”
大家都沒有親昵的稱呼,也許是最好的效果了。
宋知白在台上奏著和諧的鋼琴曲,宋知墨今天沒來,研究室的工作有點著急,宋知煜愛熱鬧,自然少不了她。
白婉和白書瑤和朋友聊天,多半是關於衣服包包之類的。
餘音跟著爺爺拘束在這裏,很別扭。
“姑娘,這麼熱的天,你戴著口罩不熱嗎?”秦海嵐終於把心中好奇說出來了,她一見麵就想說了。
“我過敏了,戴上比較好。”
秦海嵐撇嘴,“也是,也是。”
自從她來了,蘇沉北就一個人喝悶酒,沒有說一句話,大概是秦海嵐自身也感覺到了,便借口說去招呼客人便走開了。
“老蘇,格局小了啊,多少年了。”宋誌堅開導他。
蘇沉北歎氣,“又不是一天兩天了,罷了,陪我殺一盤吧。”
盡管是蘇老爺子的壽宴,但主角似乎是秦海嵐,她盡情地展示著優秀的社交能力,攀談,交好。
餘音隱約感覺到蘇沉北對秦海嵐的感情並不深,但初次見麵她不能下決斷。
“你說到點兒上了,讓音丫頭跟你請教一下,你指導指導她。”宋誌堅推薦自己的孫女。
“丫頭也會下棋?”
宋誌堅驕傲地誇讚,“好著呢!”
“那我可得和她切磋一下。”蘇沉北也來了興致。
餘音慌忙解釋道,“蘇爺爺,談不上切磋,我得跟您學習。”
“這丫頭,還很謙遜呢。”
於是,蘇沉北命人擺好了棋盤,開始和餘音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