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全柱這個村長也察覺到沒好處可撈了,一改之前的挽留的態度,正打算開口表態,卻被苻湛這個狼崽子搶先開口。
“不用你們催,我娘今日就帶著我離開你們抱山村!”
薩樂君帶著苻湛離開時,意味深長的看了阿遼一眼。
這場好戲,若是沒有阿遼幫忙,也不會這般順利。
“大家別聚在這裏了,樂家的母子都走了,你們也趕緊散了,該幹嘛幹嘛去!”村長李全柱揮了揮手,急不可耐的抱起地上的熊皮。
“哎喲,怎麼這麼重啊!”
李全柱險些閃了老腰,扭頭喚阿遼幫忙扛回去。
薩樂君帶著苻湛離開了抱山村,在她挑好地方歇腳。
晌午十分,天色卻十分陰暗,淺灰色的烏雲遮蔽了日光。
薩樂君將昨晚烤好的肉幹遞給苻湛,指了指身後的峭壁夾層,“一會兒可能要下雨,你老實待在裏麵。”
峭壁的夾層有個勺狀的空間,薩樂君早已收拾過了,鋪滿了曬幹的蒲草,可以取暖。
苻湛點了點頭,一邊嚼著肉幹,一邊偷瞄薩樂君的側臉,好幾次想開口說點什麼,都沒成功。
“擔心我啊?”
薩樂君點破他的心思,隨手將散落的頭發搭在耳後。
苻湛沒有正麵回答,口齒不清的嘟囔了一句,“你別用髒手碰臉上的傷口,等會我給你洗個帕子。”
薩樂君笑了笑,故意逗弄他,拿手指戳了戳他的腮幫,“嫌我手髒?”
苻湛袖子一甩,避開薩樂君的動作。
“嗬,脾氣還是這麼大!”
不愧是出生於帝王家的小狼崽,骨子裏還是頭腹黑陰鷙的狼!
“你不好奇那個阿遼從哪兒找來的熊皮嗎?”苻湛將嚼爛的肉幹吞下,才開口問了一句。
昨晚根本沒有什麼黑熊偷襲!
本就破敗的房屋在薩樂君和阿遼的共同‘努力’下分崩離析,偽裝成了野獸入侵的假象而已。
薩樂君垂著眸子,“那是陳年舊貨的獸皮,阿遼略微做了點手腳,讓它重新翻新而已。”
“他還挺有能耐!”
苻湛提到阿遼時,心底騰升出厭惡和抵觸情緒。
“連你這個小崽子都看出來了,以後更要提防他才行。”
薩樂君希望他能提前看透人心的險惡,“有時候你親眼看到的未必都是真的!”
“你和阿遼都是逢場作戲的高手。”苻湛分明是在嘲諷。
“小崽子,你今天的表現也不差!”薩樂君沉聲淺笑。
苻湛抿了抿嘴角,心道:“有你這個母後打頭陣,本太子也不能落後。”
“喝點水,你嘴皮都長燎泡了。”薩樂君將水囊的木塞打開,遞到苻湛的麵前。
這短短幾日的相處,苻湛對薩樂君的防備心緩和了不少。
擱在以前她給的食物和水,都要反複查驗一番才會入口的。
今非昔比,苻湛隻能將就,確認薩樂君喝過才放心。
“阿遼承諾過,幫我們在村外落腳的,他不會反悔吧?”
薩樂君微笑道:“當然不會,他要監視我們母子,才不惜威脅我們留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阿遼和村子裏的人沒有什麼區別,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苻湛冷哼。
“但是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敵人,至少目前我們需要借阿遼的本事,在這個絕佳的地勢上建個小屋用來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