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樂君抬手撫平苻湛緊蹙的眉頭,“小崽子,別總是擰著眉心,容易長抬頭紋!”
“你別取笑我!”苻湛感覺到她指尖傳來的溫度,明明帶著些許涼意,卻讓他心尖無端發燙。
“躲什麼,你這一臉膠原蛋白,吹彈可破手感絕佳!”薩樂君笑著追上苻湛,“又不是小姑娘,還怕我吃了你不成?”
因為薩樂君的玩笑話,苻湛少見地生悶氣。
在抱山村的村們嚴防死守的那幾日,她們母子足不出戶。
苻湛帶著小狼崽在屋門口的石板路上蹲馬步,凜冽的寒風不亞於鈍刀子剌肉,可苻湛卻從不叫苦。
他嚴格按照薩樂君的魔鬼練兵方式執行,一來可以強身健體,提高他腰背的力量,二來也可以讓下盤更穩。
“白眼狼,你說我這幾天風吹日曬,模樣變了沒?”苻湛在休息時,和身邊的小狼閑聊起來。
“她之前說我這張臉‘吹彈可破’,你還記得嗎?”苻湛頗為不滿,“我又不是姑娘家,豈能讓她那般……”
苻湛欲言又止,用力揉了揉小狼的耳朵,“她算哪門子母後,成何體統!”
小狼入住薩樂君的小屋也有好幾天了,原本薩樂君和苻湛給他在林子裏搭了窩兒,想要等它長壯實一些,就放它回原始森林去生活。
可惜,抱山村的村民鬧了一通,隻好將計劃推後了。
苻湛給這頭小狼崽取了‘白眼狼’的綽號,心情好的時候也會喚它‘小白’。
“別偷懶啊,今兒還沒有打拳呢!”薩樂君的聲音從苻湛的身後飄了過來。
苻湛整理了一下表情,側身斂眸看向薩樂君。
灰白及膝的夾襖套著洗得發白的藍色盤扣短褂,兔毛做成的風領將她天鵝般的脖頸遮擋了一半兒。
乍一看,薩樂君倒像是迎風盛開的蘭‘花’兒。
白霜覆蒲草,青石映美人。
苻湛透過寒風,第一次察覺到薩樂君不可言說的美,左臉猙獰的疤痕毫不影響她的美感。
苻湛無聲腹誹:難怪亡國之君曾對她那般寵愛,看來不止是因為年邁昏聵的緣故,不排除色令智昏的可能性。
“不好好練拳,你那腦袋裏又在琢磨什麼呢!莫非是覺得學有所成了?”
薩樂君瞧出端倪,疾步而來,不打招呼就偷襲苻湛,“我倒要試試你的功夫進展了多少!”
作為晉國太子,苻湛學會走路的時候,就開始朝著文武雙全的方向培養,五歲剛過繼給景皇後的時候,就被毫無人性的‘景皇後’逼著學了兩年半的八卦拳。
當時教他習武的師父是晉國一代悍將慕容烈。
苻湛腳跟發力,腰身下沉,輕鬆接下了薩樂君的一擊,還沒來得及得意,就被薩樂君反手掣肘。
一來一回,直來直去的拳路看似簡單,卻剛猛強硬。
苻湛應對得頗為吃力,可他也知道薩樂君還沒使出全力。
“別仗著自己有個好底子就疏於鍛煉,八卦拳雖然是‘內家拳’可爆發力是很大的,勢如猛虎,方寸不讓!”
薩樂君手腳\/交替,碾壓苻湛的同時,還不忘記說教,“湛兒,你如今又將我教的軍體拳糅合其中,應該更靈活才對。”
苻湛骨子裏是倔強不服輸的性子,更何況他飽受薩樂君的‘摧殘’,越是被打壓,反而越容易激發鬥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