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燁將那油紙袋揣在了懷裏,扭頭跨上了馬背。
他對薩樂君和苻湛抱拳說道:“明日我就不去相送了,回去的路上怕是不太好走,馬車記得加固一下,我們後會有期!”
“好嘞,多謝丁燁大哥提醒了!”
苻湛也抱拳回禮,“後會有期!”
等薩樂君和苻湛撐著雨傘回到客棧後,讓跑堂的夥計送了酒菜飯食。
“客觀請慢用,菜已經上齊了。”
“這是賞你的銀子,出去記得把門帶上。”薩樂君將碎銀子遞給了夥計,叮囑了一句。
掩門聲響起的時候,苻湛捏著筷子說道:“我懷疑那暗中盯梢的人可能和二皇子有關係。”
薩樂君揀著熱乎的菜吃了幾口,又喝了一口老鴨湯,“其實我第一時間也是這樣的認為的,但不隻是這一個答案。”
“你懷疑甘劭和邊休?”苻湛問。
“恩,我隻是覺得他們也有可能會盯著我們。”
薩樂君解釋,“自從銀貨兩訖之後,我們和邊休甘劭再未見過麵,這次離開南城縣的日子也是臨時定下來的,阿遼都不清楚。”
苻湛說道:“我們剛從林府辭別出來,就有人盯著我們。這說明林府裏有對方的眼線,有能力在縣太爺的府中安插眼線,必定和林府的關係匪淺。”
“沒錯,林子辰這個縣太爺官職雖然不大,可權利卻不小,南城縣的縣令掌管的地方卻是版圖以南的邊境貿易中心地帶,比那些中原刺史們還要權利龐大。”
薩樂君調整了坐姿,繼續說道:“林府的下人都是沾親帶故的遠房親戚,從不會去買那些來曆不明的下人,有些居心不良的人曾送過奴仆,都被悉數退了回去。”
“除了甘劭這種身份斐然的人家,就隻剩下效忠林府數十年的邊老頭兒了!”苻湛接話。
“我隻是說有這種可能性,如今沙州的戰事招來了幾股勢力,反燕的叛軍、宋國的騎兵、邊境蠻夷,這些人不會為糧草發愁,但都忌憚藥草和兵器。”薩樂君將筷子擱下。
她抬眸看向苻湛,“甘劭和邊休都知道冠定侯派人買藥材,你覺得宋國的將領會不知?”
“你是指,不排除宋國細作盯梢的可能性?”
薩樂君點頭,“多方勢力都會盯梢,誰如今是最大的藥材商,誰就會成為拉攏討好的一方,乍一看是求不來的好事,可凡是都有兩麵性,福禍相依,要看你如何抉擇了。”
“那你打算怎麼做,我估計不少人都在打我們藥田的主意了!”
“我們無權無勢,無病無馬,自然是招惹不起的,可偏偏我們手裏攥著他們看中的藥材。”
薩樂君眯著眼睛笑道:“所以,我們何不趁著這股東風,好好賺一波銀子呢!”
“你不會是想多方勢力都拉攏吧!”苻湛有些驚訝。
薩樂君給苻湛盛了一碗湯,“你還真猜對了,我不止打算賣藥材給燕冠定侯,還要大張旗鼓的賣,讓那些反燕的叛軍主動找我,甚至宋國的人也會投石問路。”
“雖然有些危險,但值得一試。”苻湛接過湯碗,如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