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劭也歎氣，“你為那些村民們爭取我可以理解，但第一次入京，你這些藥材就是試水的，別指望帶銀子回去。如不暫時將你之前賺的銀子貼補進去，算是我借的，明年如數奉還。”
這不就是空頭支票嘛，薩樂君就知道甘劭打了一手的好算盤。
“明年還可以，利錢怎麼算？”苻湛隨口問了一句。
半封閉的甲板上，燭燈搖曳，風雨作響，因為苻湛短短的一句話，氣氛更顯微妙了。
甘劭輕輕用指尖摩挲了一下茶碗的邊沿兒，“盟友的身份不能免了利錢嗎？”
“既然提到盟友的身份，那我倒是先提一個建議。”薩樂君等得就是甘劭的這句話，她對著苻湛微微抬了抬下頜。
苻湛立刻從腰間的荷包裏拿出了巴掌大的小地圖，放在了甘劭的麵前。
“既然魏若蓉這個郡主想要讓日後走陵水送藥材，那這水路經過的地方也可以兜售藥材，正如之前結盟說過的，漁網要撒得足夠大，目的是為了捕魚，捕到什麼魚不重要。”
這裏的‘魚’指的便是立場不同的燕、宋、反燕叛軍、流寇、土匪、晉商等等。
苻湛鮮少會說這麼多話，他意猶未盡，“更何況甘府掌控不少生意，比我們更具備實力，這條路線僅僅用來賣藥材，豈不是可惜了？”
邊休的神色緊張了幾分，他沒想到這對孤兒寡母會另辟新徑。
甘劭十分嚴謹，“這道理我明白，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這條路線魚龍混雜，少了魏若蓉這個郡主安排的人保駕護航，我們別說做生意了，連小命都不保。”
“是啊，盜匪猖獗，誰會平白無故給你放行，還縱容你在人家的地盤上做生意牟取暴利？”
邊休說道：“況且我們的貨船有限，帶糧食、藥材萬一出個意外，更是賠本！”
苻湛的眼神始終平靜，以至於邊休都被他感染了幾分，不由自主的降低了語氣，“我知道你們身手不凡，可能耐再大，你們也隻有兩個人！”
“錯，誰說做生意要麵對麵的買賣呢！”薩樂君一語驚起千層浪。
“你這是什麼意思？”甘劭眉峰一挑。
薩樂君將她的想法告訴了眾人。
她作為現代人，又是維和部隊的軍醫，在冰天雪地的極地做過任、下過海、走過沙漠，這些經驗給了她不少啟發。
“我們可以用兩人大小的橄欖船，將貨物用革囊裹好放在橄欖船上，交貨的時間和地點散步到沿岸的路線，拿了貨就把銀子放在橄欖船上。如此——”
沒等薩樂君的話說完，邊休就打斷了她，“你腦子沒壞吧，且不說橄欖船這玩意長什麼樣，人家拿到貨，見不到人，怎麼可能會給你銀子啊！”
苻湛替薩樂君解釋，“橄欖船是我們設計的，另有玄機。”
“隻有對應重量的銀子放到船裏，貨物才能夠順利取出，想要燒船或者暴力拆開，這橄欖船會爆炸，不但貨毀掉，拆船的人也會死。”薩樂君做出解釋。
“我不相信你們做的橄欖船這麼邪乎。”甘劭發表意見。
薩樂君不以為意，“明晚季剛的人不是會有異動嗎？正好借這個機會讓你們看一下我們製作的橄欖船，原本是我用來運藥材的，看完效果我們再議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