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湛麵上表現的清冷,可心底還是倍感驚豔的。
縱然薩樂君臉上的那道陳年‘舊疤’以假亂真,可絲毫不影響她的美感。
這麼多年,朝夕相伴,苻湛對薩樂君的裝扮最為熟悉,猛然換了風格,還真是讓人覺得眼前一亮。
煙柳眉、彎月眸、翹鼻梁、櫻桃口。
不盈一握的細腰被裙子褶皺襯托點綴,更顯得迷人幾分,刺繡的圖案從腰間吵四周放射,枝枝蔓蔓環繞在紗裙之上,像是森林裏的精靈仙子誤入了喧囂的凡塵之中……
苻湛第一次覺得薩樂君的美這般清新脫俗,這套刺繡紗裙將她的美襯托的典雅清亮,或許是她含著笑的緣故,眉眼仿佛是綻放的花苞,盛滿了絢麗之色。
原本趿拉著的繡花鞋也不知道被踢到哪去了,一雙玉足踩在印花的地毯上,像極了落在花朵上的露珠兒,晶瑩剔透,玉色如貝。
“還能怎麼樣,不就是件裙子嘛。”苻湛口是心非。
薩樂君倒也不指望聽他說什麼讚美的話,“我覺得挺好,好歹是你第一次給我挑的裙子,我是相當滿意的。”
“明明是你讓我跟蹤二皇子魏毅和夏侯晨陽,現在我回來了,你也不急著追問什麼。”苻湛的語調一改之前的清冷,多了幾分珠玉落盤的美妙。
薩樂君意識到苻湛的心情似乎不錯,莫非是偷聽到了什麼好事?
“他們都聊什麼了?”她斂起裙擺,坐在苻湛的身邊問了一句,垂眸將雲羅綢緞的寬袖卷起一截兒,露出纖細精致的手腕。
苻湛一邊回答薩樂君的問題,鬼使神差的抬手幫薩樂君將腰間係著的五色流蘇絲絛穗整理好。
窗外的夏風徐徐吹來,將那五色鳥展翅的刺繡圖案注入了靈氣,仿佛下一秒薩樂君這個‘精靈’就要飛出視線一般。
苻湛覺得真奇怪,為什麼隻是換了一件裙子,他會有這麼多的感慨呢。
如今的薩樂君明明沒有脂粉裝飾,五官溫和,不絢爛奪目,可總是讓他瞧不夠似得,仿佛這眉眼口鼻都長在了他最中意的那種程度上。
多一分,不夠典雅,少一分,不夠溫和。
原來這衣衫也是擇人而美。
“問你話呢,你總是盯著我看什麼?”薩樂君眸色清冷了幾分,“僅憑夏侯晨陽讓人找回來的殘骸,那二皇子魏毅就能發現咱們橄欖船的秘密不成?”
苻湛收斂了心底的漣漪,一本正經的搖頭,“當然不能,我覺得你就沒必要問這個問題。”
“嘖,你怎麼又是一臉嫌棄的表情。”薩樂君用手指敲擊著桌麵,“我看咱們既然把藥材的種子也給了對方,選個合適的時間早點離開京城,誰知道那二皇子魏毅派了什麼人同行。”
這般想著,薩樂君起身要去收拾行李,正打算催促苻湛提前準備時,聽到門外的動靜。
熟悉的腳步聲無疑屬於阿遼。
苻湛莫名臉色一沉,“你回房間換衣服去。”
他不希望阿遼看到薩樂君這幅模樣。
薩樂君沒多想,剛走了兩步,半個身子都進了房間時,阿遼推門進來了,手裏還捧著五顏六色的鮮花。
夏日午後的風裹著陽光和花香,撲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