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湛看著薩樂君壓抑情緒的樣子,心裏逗弄的心思更是往外冒。
兩人冷戰了快半個月的時間了,苻湛心裏的怒氣也消減了不少,在船上他瞧見薩樂君眉飛色舞的和甘劭邊休聊天,心裏也有點吃味。
“堂姐莫要忘記了此行的目的。”苻湛利索的下了船板,整理了一下衣衫,半垂著眸子,望向薩樂君,“當初可是你自告奮勇要來的,出了差錯,也是罰的,”
薩樂君搖頭,“當然沒忘記,不過既然你叫我一聲姐姐,也該知道此行就堂姐一個女子,你多少也要憐香惜玉才對。”
邊休和甘劭聞言都瞪大了眼睛,沒想到薩樂君會還會來這手。
讓高冷陰鷙的苻湛‘憐香惜玉’,估計這話也隻有薩樂君感說出口了。
本以為苻湛會不予理睬薩樂君的挖苦,沒曾想他居然輕笑一聲答應下來,“好啊,本公司成全你。”
苻湛往薩樂君的位置慢慢走去,抬手挽起薩樂君,“堂姐,積雪消融,小心路滑,我來扶著你,莫要拒絕我的好心,明明是你要我憐香惜玉,善解人意的。”
千算萬算,算漏了苻湛這招‘化骨綿掌’的威力,薩樂君咬了咬唇瓣,本著人設不能崩的原則,硬生生忍了下來。
她笑盈盈的看了苻湛一眼,那笑帶著尖酸刻薄的冷。
甘劭和邊休都無形之中看了一場好戲,想笑卻還得忍著。
苻湛和薩樂君這邊剛下船,踏上博州的落霞山,山戎一族的族長烏桑就已經收到了消息。
“這也太奇怪了,按道理來說今年博州的戰事這般微妙,來落霞山遊曆山水美景的人應該大打折扣才對,怎麼如今非但不減反而還增加了不少?”烏桑的親信郭鵬蹙眉問。
坐在紅衫木藤椅上的烏桑手裏拿著刻刀,正在給妹妹烏格雕刻新的梳妝盒,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這情況很正常,去年丁鬆這個廢物厚著臉皮來到我們這兒求收容,泄露了行蹤,晉國、燕國必定知曉了我們山戎的老巢就在博州,郭鵬你讓落霞山的兄弟們都盯緊點。”
郭鵬腦子反應慢,還沒琢磨明白烏桑的這番話,倒是旁邊的智囊擔當前任老族長的親信孫文博。
當初在互市與薩樂君苻湛做火銃買賣的那位易容的老者。
“郭鵬,烏桑的意思是丁鬆暴露了我們山戎一族的存在,如今燕晉兩國都想要奪取博州一戰的勝利,自然想要招安我們。”孫博文笑著說:“出入落霞山的生麵孔都有可能是細作。”
郭鵬含笑,“我懂了,不過正月後在落霞山住下的外來人可不少,要全部摸排一邊嗎?”
烏桑點頭,“郭鵬,你腦子雖然不靈光,但做事夠精神,我就喜歡兄弟你這一個優點。”
“你滾蛋,老子身上優點多了去了,不信你問烏格丫頭!”郭鵬笑罵完又說道:“不和你浪費時間了,我得和兄弟們一起忙正事了。”
撂下這句話,衝著烏桑和孫文博抬了抬手就扭頭走了。
烏桑嘖嘖起來,“瞧見沒,能耐不大,脾氣不小,好歹我也是山戎的族長,也算是咱們的首領,我不要麵子的嗎?”
孫文博含笑道:“烏桑,你少來賣慘了,誰不知道你和郭鵬關係最鐵。”
“不聊這些有的沒的了。”烏桑將手裏的刻刀‘叮’一聲紮在案幾旁,將雕花的黃花梨木的首飾盒放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