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樂君這下徹底明白了,孫文博分明將她和苻湛的對話聽取了,否則何必主動開口帶他們去見烏桑。
“好呀,正好我也想見見甘劭和邊休了,孫先生知道的我們之間可是生死之交。”薩樂君化被動為主動。
“那可就不巧了,甘劭和邊休留在鎖天關了,今兒怕是見不到了。”孫文博說道:“至於其中的細節,二位貴客大可以和烏桑談。不過,大可以放心,甘劭和邊休安全是有保障的。”
言外之意無非是告訴薩樂君和苻湛,甘劭和邊休的安全取決於他們的態度。
苻湛和薩樂君對視一眼,跟著孫文博來到了翠庭。
翠庭是一片碧綠的竹園,種滿了各種品種的竹子,一眼望去都是碧綠一片。
在一片盎然的綠色中,唯一的一抹亮色是描紅的小木屋,有琉璃窗戶,拱形的木門上有山戎一族的圖騰---展翅躍起的黑豹!
烏桑坐在小木屋裏,鎏金的三角熏爐裏燃著佛手柑的香餌,嫋嫋的白煙隨風飄散出去。
“我這兒還算有情趣吧?焚香觀竹海,敞們迎貴客。”烏桑含笑看向門外的薩樂君和苻湛。
“烏桑,你不像是有閑情雅致的人。”薩樂君毫不客氣的找了位置落座。
苻湛緊挨著薩樂君,要將人護在眼皮子底下。
“景太後何出此言呢?”烏桑給他們倒茶,又吩咐孫文博去準備八寶粥和各種小菜。
薩樂君微微蹙眉,“昨天還帶著人去了毫無人煙的鎖天關,整日喬裝打扮,一會兒是麵館裏的跑堂店小二,一會兒是山戎一族的首領,怎麼看都不是附庸風雅之輩。”
不等烏桑開口,薩樂君又說道:“直呼名字就好,不必說什麼太後,把我都叫老了。”
烏桑被她這句話給逗笑了,“這點你和烏格挺像,她沒見你之前也以為你這位太後是美人遲暮。”
“少避重就輕,聊這些沒意義的話。”薩樂君語氣嚴肅了幾分,“鎖天關是什麼地方,你把甘劭一個患有喉疾之人放在那裏做什麼?”
“稍安勿躁嘛,邊休不是‘妙手小醫仙’嘛,有他在身邊照拂甘劭,不會有事的。”
烏桑避重就輕,“鎖天關是一道天塹,但絕非是什麼窮山惡水之地,你們既然希望得到我山戎一族的助力,那甘劭留在鎖天關就是條件,他已經答應的,否則昨天也不會跟著我去。”
“這算哪門子的條件?”一言不發的苻湛忽然反問了一句。
薩樂君也點頭,“是啊,晉國的皇帝是苻湛,甘劭可代表不了他。”
烏桑冷笑一聲,沒說話隻是看著苻湛。
“你願意帶領山戎一族歸順晉國,這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苻湛回應了這個話題。
“有這句話,我倒是可以放心了。”
薩樂君反問,“你放哪門子心,將甘劭和邊休放在那鳥不拉屎的鎖天關,我可不放心。”
她實在是想不明白,若是烏桑是為了拿甘劭和邊休要挾,也沒必要非要軟禁在鎖天關那種地方。
恰好,孫文博已經端著熱乎乎的寶寶粥和六盤各色的精致熱菜走來,還有香味撲鼻的生煎包。
“咱們趁熱先吃,稍後再談。”烏桑幫忙端盤子衝著薩樂君笑了笑,“放心,吃飽喝足後,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