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樂君頓時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兒,女孩子的心思有些時候通過一些眼神,以及說話的強調就能夠體現出來。
等烏格離開裏屋之後,薩樂君挑了挑眉,苦中作樂道:“苻湛,你還真是好福氣。”
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苻湛徹底莫不清楚頭腦,“我有什麼福氣,你和我都受傷了,居然還有功夫說這些!”
“我是說你因禍得福!”薩樂君忍著疼說道:“烏格她對你——”
沒等話說完,苻湛就打斷了薩樂君,“什麼因禍得福,早知道你會受傷我什麼福都不要!”
薩樂君楞了一下,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你這是心疼我了?那之前何苦和我鬧情緒。到頭來還冷戰了小半個月,豈不是得不償失?”
“少說一句吧,我先幫你處理傷口,會有點疼,你準備的麻沸散呢?”苻湛並沒有帶醫療包,隻是倉促之間讓那些大夫送來了不少藥。
在用過麻沸散之後,等同於局部馬之最了,苻湛確定薩樂君不會有痛感了,才用掌心推開肩膀上的淤血,還要避開戳出來的傷口。
活血化瘀的藥膏被苻湛的掌心捂熱了,可掌心貼在薩樂君肩膀上的時候,他還是沒來由的想起了‘肌膚之親’四個大字。
他幻想過無數和薩樂君親昵的畫麵,但沒有一個是這樣的場景,縱然他想要繾綣溫柔幾分,可掌心包裹的香肩委實有些慘不忍睹,紅腫也就罷了,還多了幾個血洞。
以至於苻湛壓根沒心思去琢磨什麼手感,緊繃著神經想要在最短的時間幫薩樂君將淤血揉開,否則脹疼的滋味會一直困擾薩樂君。
等揉散了淤血之後,紅腫明顯消了幾分。
苻湛又屏氣凝神將幾個戳出來的血洞重新撒上藥粉,然後用透氣的棉布包裹好。
全部的流程都是苻湛用一隻手操作完成的,他受傷的手臂還綁著薩樂君自製的繃帶。好在他從小就被薩樂君培養左右手同步使用,所以並不影響。
“已經處理好了,最好穿上寬鬆點的衣服,要不穿我的外衣吧。”苻湛將他身上繡著星辰紅梅的長衫脫掉,給薩樂君穿上,寬肩正好遮擋著住了薩樂君受傷的左肩。
“倒也蠻合身的。”薩樂君笑著看向苻湛,“你忙活了好半天了,先歇會兒,一會兒烏格來了,我們不邊吃邊聊。”
“聊什麼?”苻湛一邊收拾沒用完的藥膏,金瘡藥粉,一邊說道:“我們為了救烏格受傷,又幫烏桑抓出了埋伏十幾年的細作,他若是識趣就該主動償還在這份人情。”
薩樂君點頭,“烏桑自然要還人情的,關鍵是我們現在受了傷,必定要在這裏靜養的。至於這人情如何還,怎麼還,自然要坐下慢慢談。”
“談可以,但絕對不是和烏格談!”苻湛固執己見。
“你錯了,這件事情還非要和烏格談才行。”薩樂君一語道破玄機,“你不會還沒看出來吧?烏格她被你搭救後,看你的眼神都變了,這陰差陽錯的倒是讓你馴服了烏格。”
苻湛猛地抬眸,一臉的難以置信。
“幹嘛這麼看著我,不信你一會兒可以問烏格!”薩樂君笑了笑。
“不問,我還是那句話。”苻湛一字一頓的說道:“我對烏格不感興趣!!”
門外傳來‘咣當’一聲碎響,明顯是瓷碗落地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