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別於欣賞美景的苻湛和薩樂君,二皇子魏毅這邊氣氛異常冷肅。
對於孫文博暴露身份一事,魏毅是從未料想到的,他當初苦心經營,費盡心思才將身邊的謀士安插到山戎一族的核心位置,如今卻前功盡棄。
“孫文博,當初我前往晉國做質子,將麾下的三個謀士全部安置妥當,文濤和文宇當初為了保護你周全,替你做局進入山戎一族的烏氏!”
“你潛伏這麼多年,都未曾露出馬腳,如今狼狽至此,究竟是怎麼回事?”
魏若蓉這個皇子妃坐在一旁冷冷地看著這一幕,沉聲說道:“苻湛和薩樂君必定與此時有關,孫先生在山戎一族德高望重,偏偏這個時候暴露,如此猝不及防,定然是中計了。”
跪在內堂的孫文博勉強笑了一下,“二皇子請責罰,今日之禍,苻湛和薩樂君算計了我,我未曾讓他們好過。”
他將豬昨天發生的事情詳細講述的了一遍,尤其強調了將烏格藏匿一事。
“孫文博,此一時彼一時,昨晚你渾身是傷出現在此處,調理了一夜壓根不知道你那如意算盤落了空!”魏若蓉奚落孫文博,可字字珠璣,分明是一巴掌打在了魏毅的臉上。
二皇子魏毅冷笑一聲,他從弱冠之齡就隱忍度日,不論是在燕國做皇子,還是去晉國做質子,如今好不容易熬出頭,本想著有孫文博這個謀士裏應外合拿下博州,可卻……
想到苻湛和薩樂君救下烏格的事情,魏毅的五髒六腑就跟點了火藥一般,要炸開了。
此時,見到孫文博還信誓旦旦的提這些事情,一把抄起茶桌上的玉盞朝著跪在地上的孫文博扔了過去,劈裏啪啦的脆響後,厲聲嗬斥道:“烏格如今安然無恙,你還有臉說這些!”
玉盞裏的茶水飛濺,茶葉和水漬都潑在了孫文博的身上,他聞言又驚又怕,‘咚咚’用腦袋磕在地上,被破碎的玉盞碎片劃傷了額頭,卻也咬牙忍住了。
“二皇子,我當真不知此事,否則給我十個膽子,也不敢在您麵前提起。”孫文博喉嚨一緊,心亂如麻卻又怒火攻心,一股腥甜的氣息湧來,他毫無意識的吐了一口鮮血。
魏若蓉皺眉,她在聽聞孫文博的那番話之後,眉眼之中皆是厭惡,作為女子,她聽可憐烏格的。
僅有一次的接觸,魏若蓉也覺得烏格是個灑脫不羈的性子,絕非那種小家碧玉,名門千金那般矯情做作。遭受身邊人的背叛也就把了,還被那般對待。
她冷眼看著孫文博吐血咳嗽,搖頭提醒了一句,“氣大傷身,你淪為棄子,還給二皇子招來無端的怨念,影響到攻取博州的大業。”
“我們夫妻在抵達落霞山的時候,你是如何誌得意滿,眨眼不過一個月餘,竟然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真是造化弄人。”
魏若蓉起身離開了軟塌,站在了二皇子魏毅的身邊,“依我看,還是讓孫文博先離開此地,找個地方調理身子去吧。”
嘴角帶血的孫文博聽出了魏若蓉這句話裏的殺機,心頭一顫,抬眸看向自家的主子魏毅。
二皇子魏毅麵露猶豫,但先一步抬腳走到孫文博身邊,伸手扶他起來。
沒等孫文博開口道謝,麵前的舊主忽然掌心發力,一招推雲掌擊中他的額頭,不過是眨眼之間而已,如墜冰窟的孫文博瞬間咽了氣,‘咚’一聲悶響,倒地不起……
“來人,將孫文博的屍體稍微處理一下,我和夫人要帶著屍體去見烏桑,決不能讓一個死人影響到我在烏氏兄妹心中的印象。”魏毅慢條斯理的用金線促織的是怕擦拭掌心裏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