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湛幫她穿好了鞋子,雖然不希望薩樂君去見華衡和文卿公主,但也覺得她說的在理。
現在的局勢有些微妙,一個不小心就會被魏毅和魏若蓉抓住把柄,萬一出了查找值,就是拚盡全力也於事無補。
他隻好陪著薩樂君一起去。
邊休瞧見他們出來了,掃了一眼薩樂君左側肩膀上的傷,繼續保持他斜靠在門框的姿勢,吊兒郎當的問,“你們這是和好了?不鬧騰了吧,一會兒被讓華衡看熱鬧。”
“一邊去,你才是那個看熱鬧的人。”薩樂君狠狠地睨了邊休一眼,“趕緊帶路,少說廢話。”
等他們來到華衡和文卿公主暫住的小院時,恰好聽到華衡的聲音傳了出來,“別鬧了,我的姑奶奶,你生氣就生氣,怎麼還掉起金豆子了,讓陛下知道了,我非得掉層皮不可。”
華衡叫苦不迭,他就不該將這個妹妹帶來落霞山的。
“衡哥哥,你也討厭我了,對不對?”文卿公主氣息不穩,哽咽的抽泣,眼淚還是止不住。
華衡比文卿公主年長六歲,如今二十有三。
他拿著帕子給文卿公主擦拭臉頰,繼續哄道:“我讓人給你做了愛吃的紅豆沙,吃點東西再發脾氣也成,聽哥哥的話,哥哥怎麼可能討厭你,對不對?”
“我沒胃口。”文卿公主還是搖頭。
華衡無計可施了,“哥哥給你賠罪了,就不該帶你來落霞山,本以為我和烏格算是莫逆之交,總能照顧好你的,豈料變成這個樣子。”
文卿公主聽到‘烏格’的名字,心裏就越發難受,“別提你那個莫逆之交了,要不是為了救她,苻湛怎麼可能受傷,她還趁火打劫,要跟著苻湛去京城,我……我也想去!”
“去,哥哥陪你去!”華衡想也不想就答應了下來。
“反正我每年都在不同的地方遊玩,陛下也是知曉的。你哥哥我自幼失了娘親,親爹也不待見我這個兒子,小娘恨不得我這個嫡子不務正業,金銀上從不少了我,盼著我一年都別回定北王府呢!”
文卿公主知道華衡是真的沒別的辦法了,連自己的傷心事都拿出來說,也不好繼續任性了。
圍觀整個過程的薩樂君總算明白過來文卿公主是因為什麼生氣了,她瞪了苻湛一眼:都是你的鍋!!
苻湛卻置若罔聞,依舊是那副麵無表情的模樣。
邊休指了指遊廊的方向,對著薩樂君小聲說道:“甘劭就在那裏躲清靜呢,方才華衡非要去找你們過來說要一起回京城,這不是胡鬧嗎?”
“你們既然來了就進來坐,躲在外麵偷聽成何體統!”華衡顯然也聽到了外麵的動靜,拔高聲線抱怨了一句。
薩樂君歎氣,硬著頭皮往屋裏走。
反倒是苻湛氣定神閑,還不忘記吩咐邊休去將甘劭也叫過來。
等苻湛他們進屋之後,淚痕未幹的文卿公主小心翼翼的望了苻湛一眼,又偏過頭將華衡給她端過來的那碗紅豆沙捧砸手裏,裝作吃東西的樣子,不打算開口說話。
華衡看了一眼自家妹妹,又盯著麵無表情的苻湛打量了一番。
“第一次和你們碰麵就鬧得有點不愉快,我雖然有宋國定北王世子的頭銜,但也沒必要隱瞞你們,我是個不受寵的世子。”
華衡語氣始終輕輕飄飄的,區別於之前哄自家妹妹的強調,多了些冷漠疏離,“這京城之行,你們同不同意都無所謂,反正我是去定了。”
這華衡說的每一個字都能在薩樂君的心頭砸出一個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