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湛初次敗北，他自己明白胳膊上的傷，不是輸的緣故，他確實技不如人。
今天和華衡近距離交鋒，甚至用上兵器，苻湛輸的看似不算狼狽，實則不然。
“我胳膊沒事，但輸的滋味很不好受。”苻湛靠坐在太師椅上，掌中的刀擱在一旁。
苻湛頭一次用這種語氣和薩樂君說話，薩樂君詫異之餘，還有些心疼。她下意識的伸出手臂擁抱了苻湛，“別這麼說，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有輸才會有贏。”
“是嗎？我有朝一日還能贏了華衡嗎？”苻湛的性格有些偏執，從小到大這麼多年過去了，比今日凶險的事情經曆了不少，但都未曾讓苻湛這般失落過。
“贏了就開心了嗎？”薩樂君笑，“苻湛，你是晉國的皇帝，武學造詣高或者低，都不影響你庇護晉國百姓。華衡就算武藝超群，可他也是一個人，是個體，但你不同。”
你是主宰一個國家命脈的人。
教你功夫是為了讓你臨危不亂，可以自保，但絕對不是讓你追求江湖第一的虛名。
苻湛自然聽懂了薩樂君的言外之意，他在短暫的沉默之後，才意識到他被薩樂君抱在懷裏的。
兩個人一個站著，一個坐著，苻湛難得看到薩樂君‘投懷送抱’，他故作頹靡的歎氣，趁機將半張臉埋在薩樂君的懷裏，甚至還輕輕蹭了一。
“華衡若是用你給我鍛的刀，估計我會輸得更狼狽。”苻湛繼續賣慘。
薩樂君隻顧得上安慰苻湛，並不知道被人占了便宜。
其實，薩樂君也算是看著苻湛長大的，原本以為他在武學方麵是有天賦的，或許是因為原宿主早早就給苻湛請武學師傅的緣故，他的基本功很好。
盡管在大涼山時，薩樂君將維和部隊學習的搏擊術、軍體拳、匕首交鋒都交給了苻湛，當時覺得苻湛雖然做不到過目不忘，但也能夠記住關鍵的招數。
最讓薩樂君意外的是苻湛能夠將這些招數轉換成自己的東西，而不是一味的模仿複製，再加上他自己的領悟融會貫通。
“其實，我以前覺得你已經算是有天賦了，沒曾想華衡居然學以致用，在那麼短的時間學會你的刀法再將你擊敗。”薩樂君麵上沒有什麼表情，可話音卻多了一些唏噓感慨。
“所以呢？”苻湛突然抬頭，死盯著薩樂君，“你對我失望了嗎？”
薩樂君搖頭，“怎麼會，我隻是覺得明晚出發回京，有華衡這樣的高手保護文卿公主，我們也沒必要擔心什麼了。”
一夜過後，苻湛和華衡之間的氣場再度發生了變化。文卿公主從烏格口中得知了昨晚發生的事情，有意找借口支使華衡，避免他和苻湛同框出現。
邊休因為昨晚的事情有點心虛和理虧，他主動大包大攬，頗有眼力勁兒的幹活，忙完之後就主動找個不起眼的地方龜縮起來。
薩樂君鮮少看到邊休這般懂事，心裏覺得十分欣慰：不枉費苻湛受挫一回，以後邊休這個毒舌，開口前都要細細思量一番才行。
一直等晚上出發的時候，華衡才見到了苻湛，趁著這烏桑和眾人話別的功夫，華衡借機靠近苻湛，“你那把刀借我瞧瞧唄？”
“……”複函麵無表情的睨了他一眼。
華衡碰了個軟釘子，卻也不在意，繼續說道：“一會兒前往鎖天關後，地勢險峻，還要坐滑道，一次隻能夠通行兩人，你給我看看你的刀，我也找機會讓你看看我的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