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衡莞爾一笑,“別生氣,現在輪到我兌現承諾了,你想問什麼,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麼好的機會,你得讓我想想,在你離開京城前,我肯定會問你的。”
“到底想問什麼,居然權衡了三天都沒有一個結果嗎?”華衡揚眉掂量了一下手裏的環首刀。
“想到自然告訴你。”薩樂君橫了他一眼,扭頭走出了小伍。
華衡看著薩樂君離開的背影,嘴角掛著的那點笑容徹底消散不見,眼底流淌出殺人一般的戾氣。
但凡薩樂君回眸望一眼,就能夠發現此時的華衡整個人籠罩在壓抑沉重的氣場之中……
這天薩樂君和華衡分開之後,就獨自回到福壽宮,隻是走到內殿的時候,沒想到苻湛會在。
不過,沒等她主動開口,身後就傳來熟悉的調侃聲,“我就說了,她今天準會提前回來,連著五天這樣折騰,就是十把刀也做出來了。”
這語氣帶著點酸意,薩樂君聽起來有點不舒服,她皺眉望過去,“邊休,不就是當初沒給你做一套醫用柳葉刀嘛,至於記恨到現在?”
薩樂君本來心情就不太好,回來的路上都在琢磨華衡說的那些往事,感覺華衡提及定北王這個親爹的時候,態度有些奇怪,又愛又恨似得。
苻湛捕捉到薩樂君語氣不對勁兒,看了一眼邊休,“她心情不好,你別招惹她。”
邊休原本就是開個玩笑,也沒想到薩樂君反應這麼大,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麼,可礙於苻湛還在,又咽了回去。
薩樂君也瞧見邊休臉上的表情,懊惱她不該因為心情緣故就遷怒邊休,“你別苦哈哈的看著我,下次帶你過去,也給你鍛一把刀成了吧!”
話說到這個地步就是給邊休台階下了。
“我可不要打打殺殺的凶器,你給我做一套救死扶傷的柳葉刀就成。”邊休毫不客氣的談條件。
“沒問題。”薩樂君給自己倒一杯涼茶,‘咕咚咕咚’喝了個幹淨,才問,“你們這個時間來我這兒,是有什麼事情吧?”
苻湛點頭,“子豫要回京了,估計最快今晚就到。”
“為什麼這麼突然?”薩樂君咬著嘴角,“打了勝仗,班師回朝的時候,你這個皇帝不是要擺慶功宴嗎?”
“因為燕國那邊有了異動,博州一戰燕軍落敗,意味著從去年到現在,他們沒有贏過一場。”苻湛的口吻嚴肅了幾分,“這挫敗感讓燕帝震怒,當天就吐血昏迷了。”
薩樂君當時真的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燕帝如果翹辮子了,對我們來說是好事啊!”
“翹辮子?!”邊休皺眉,仿佛沒想到薩樂君會用這種措辭來形容燕帝。
“別計較這些說法了。”薩樂君衝著邊休揮手,又看向苻湛,“你既然提前讓子豫回京,一定是掩人耳目的,是不是燕帝沒死成?有人想要越俎代庖!!”
苻湛點頭,一旁的邊休也對著薩樂君豎起大拇指。
“是二皇子魏毅?!”薩樂君問。
苻湛這次沒點頭,“不止是二皇子魏毅,還有夏侯昭!”
挾天子以令諸侯是自古以來最常見的手段了,燕國的奪嫡之爭一直水深火熱,被燕帝故意打壓的二皇子魏毅,借著這次博州戰場的事情,順利上位了。
“如此說來,病重的燕帝成了傀儡,燕國如今真正做主的人是二皇子魏毅?!”薩樂君徹底震驚了。
這回輪到邊休點頭了。
區別於之前條案薩樂君的模樣,拜年秀此時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
“是的,你說的沒錯。”
邊休歎氣,“憑我們和二皇子魏毅過往的大小恩怨,他絕不會善罷甘休,私人恩怨上升到了國家的立場,博州一戰我們贏得比想象的順利另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