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膚之親早已經有過的,苻湛幫薩樂君擦拭好雙腳,拿出了舒緩的藥膏塗抹了一些,親手幫薩樂君揉捏按摩,“霜衣白馬呢?你此行必定會騎馬的。”
“我把馬留在安全的地方,怕動靜太大,再讓你這邊的斥候給一箭射傷了。”薩樂君舒服的直哼哼,抬手去握苻湛的手。
因為躺在榻上閉眼休息的緣故,薩樂君並不知道她抬手摸到的是苻湛的臉。
那久違的觸感讓她手心一抖,可也隻是片刻的停頓之後,非但沒有避開苻湛的靠過來的那張臉,反而用指尖描畫著苻湛的眉眼輪廓。
瘦了……
薩樂君皺了一下眉,手指扯了扯苻湛的耳朵,“你到底有沒好好吃東西,華衡給你提供的軍糧不夠嗎?”
苻湛無聲笑了笑,側身貼近了一些,長胳膊長腿傾蓋而來。
薩樂君也不在意同榻而眠,往裏麵挪動了一下位置,就算這裏不是戰營,就衝著薩樂君疲累不堪的身體,苻湛不可能對她做什麼的。
“夠,當然夠,除非華衡想要撕破聯盟的約定。”苻湛側身靠近薩樂君,衝著她揚了揚眉,“華衡他還指望你解救他身上的斷魂草的毒呢!”
薩樂君柑橘到苻湛說話的呼吸蓄意加重了一些,都落在她的側臉和脖頸上,不受控製的微微揚起頭,聲音帶著微微顫抖,“那你怎麼還瘦了?”
“心疼我了?”苻湛懲罰似得咬住薩樂君的耳垂,輕輕啃噬,“我就不心疼你嗎?這一路折騰的不輕吧?”
薩樂君微微皺起眉,感覺到耳垂被苻湛的牙齒咬住的時候,倒吸一口涼氣。
苻湛對她的反應十分滿意。
“你差不多就行了……”薩樂君咬牙抱怨,睨了苻湛一眼,示意他老實點。
不過薩樂君是真的累了,盡管還有一絲殘存的意識,此時也因為苻湛熟悉的懷抱而很快進入了夢鄉。
這段時間,薩樂君和佟文趕路,確實累的夠嗆。拖著困乏的身體一旦睡著,這一覺醒過來就已經是第二天的未時三刻,等同於下午快兩點了。
薩樂君還不是主動睡醒的,而是被屏風外的動靜給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挑開床榻外的帷幔,隔著折疊屏風望了一眼,竟然看到阿遼的身影。
若不是昨晚親眼見過,她絕對不會猜的這麼準確。
是戰場有事情發生?
薩樂君眉頭一皺,想著要不要起來。
“尉遲大將軍,你究竟是什麼意思,明知道她還在休息,何必急於這一時半刻。”苻湛的聲音分明是壓抑到了極致,竭力控製著語調。
“陛下,疫情刻不容緩。”阿遼的語氣也有些冰冷。
阿遼徹底跪下,“如今探子回稟,燕軍的戰營也因為兩天前的一戰,被疫情殃及,如今正是好時機,若是她能夠和邊休聯手,早點控製住疫情——”
“胡鬧!刻不容緩,也不至於連休息的時間都不給她吧,這一路奔波,她受的苦,你會看不出來嗎?”
苻湛彎腰扯住了阿遼的盔甲,力氣大的要將人生生拎起來!
隨時可能大打出手的兩個男人,被屏風後傳來的悶聲咳嗽的動靜給打斷了。
苻湛鬆開了阿遼,眯著眼睛睨了他一眼,拂袖朝著屏風的位置走去。
已經穿好衣服的薩樂君抬起頭看著走來的苻湛,“我睡醒了,讓邊休那點吃的給我,我還有話要問他,你和阿遼去忙你們的吧。”
這句話就代表了薩樂君的態度。
苻湛知道勸不住薩樂君,也沒再浪費口舌,他點了點頭,退出屏障的時候,花了很大的力氣克製住自己心中的怒火,對仍舊跪在外麵的阿遼警告道:“你可以滾了!”
“臣遵旨。”阿遼自然聽到了薩樂君的話,也就不再逗留。
他其實就是找借口要來見薩樂君而已,看苻湛的態度就意識到他可能見不到人了。
離開禦帳前,阿遼又提醒了一句,“陛下,臣忘記詢問佟文一事要如何處置,他既然有醫術傍身,卻不肯為我軍效力,留著反而容易成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