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薛大少的心思(1 / 2)

麵對著薛睿的發問,餘舒把他們乘船以後,畢青和裘彪瞞天過海,掩人耳目,勾結水匪劫殺商船的事一五一十地講了出來,隻是隱去了景塵的部分沒說,也沒多提她解救夏明明那一段。

薛睿聽的是一陣心驚,早想到他們姐弟兩人背井離鄉,遠赴京城不易,誰知這當中還有如此凶險的故事,她竟是險些在路上遭人殺害,丟了性命。

若不是她命大逃過這一劫,哪還能坐在他麵前說話。

薛睿的臉色不禁也變得難看,此時心情複雜,他對餘舒有意,欣賞她的坦蕩,喜她的狡黠,當日在婚說之下,他本有機會將這少女納入名下,然因憐她身世命苦,知她不愛拘束,便從了她的心願,順勢放了她。

本以為憑著她的聰明能幹,脫離了紀家,帶著弟弟過上安穩日子不難,誰知她心誌之高,竟跋山涉水來了安陵求學,才有了他們再在京城相遇。

他承認自己接近她,是帶有幾分得不到又不想放手的心態,對她多加照拂,也是刻意為之,雖這裏麵不乏幾分真心,但更多的是身為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未嚐沒有期待她心動。

看到她從一開始的躲避,到適應,再到有心依靠,他原本是享受這過程,甚至起了借用操辦酒樓一事,將她留在身邊的心思,可是現在,在知道她是如何九死一生保住性命來到這京城之地,隱忍著殺禍度日,暗自吞了多少辛苦,不為人知,不為人訴,他方才發覺——

她背上的包袱,遠比他想象的更要沉重得多。

他卻在以吸引這樣一個認認真真過活的女子為樂,誘她依賴。

倘若她知道他對她好,存的是什麼心思,隻怕是會對他不屑一顧吧,薛睿自嘲地想,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可惡。

“...事情就是這樣了,”餘舒把事情經過講完,看薛睿一言不發,又道:

“他們知道我沒死,肯定要把我找出來滅口,為今之計,隻有揭穿他們兩人麵孔,將這等謀財害命的惡人繩之以法,才能還我安然。”

畢青和裘彪的罪責,真落定難逃一死,也隻有這兩個人死了,她才能安心,同樣,對他們兩人來說,也隻有她這個知道實情的活口死了,他們才能心安。

說這話的時候,她看著薛睿,是做好了被他婉拒的準備,畢竟這件事不是普通的小恩小惠,事關殺禍,人命凶案,一個不好就會惹得一身腥,他沒必要跟著她淌這渾水。

薛睿整理了情緒,沒像前幾次一樣,主動為她拿主意,而是詢問:

“那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餘舒沉吟一聲,道:“我想見一見這泰亨商會做主的人,當初一船人遇害,泰亨商會一定受了極大的損失,那商會主人知道畢青和裘彪真麵目,必然不會姑息養奸,這樣他們便沒了靠山,我又多個幫手,再懲治起來就容易多了。”

薛睿道:“這泰亨的主人,我是有辦法讓你見到,關鍵是現在死無對證,你如何能保這商會主人信你一人之言?我聽這畢青為人陰險,又善於表麵,別到時再被他們反咬一口。”

餘舒見他態度,確是毫不遲疑地要幫手,說不感動是假的,感激的話暫且按下,正色道:

“這就要請你幫忙了。”

薛睿點頭,“你說。”

“你能幫我打聽一下,夏江家來人現在何處,是否還在京城中。”餘舒看薛睿不解其意,便解釋道:“那夏江家的四小姐是和我同行入京的,我們是一塊兒從船上逃下來,她也差點遇害,若要夏江家知道這夥人進了京,應該不會放過。”

薛睿這才知道餘舒是這麼認識那夏江敏的,便奇怪:

“照這麼說,夏江家應該不會輕饒過這一夥人才對,但是前陣子他們家從江南來了人,怎麼我一點動靜都沒聽到?也沒人到刑部和衙門去告狀啊?”

餘舒皺皺眉頭,想到一種可能,遲疑道:“或許是他們不想把事情鬧大吧。”

似夏江那樣的人家,小姐離家出走,獨自遠行,傳出去不是好聽的,鬧大了興許會壞了夏明明的名聲。

薛睿以為極是餘舒說的這種可能,但還是提議:“不一定,我先帶你去找夏江家,看看他們怎麼說。”

“我聽街上人說,夏江盈的葬棺已被送走,夏江家的人還在京城裏嗎?”

“他們還在,”薛睿道,“宮中幾天前才詔見了夏江郎,他們不會這麼快走。”

餘舒點點頭,“那就登門去見一見吧,若有夏江敏指認,事情就輕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