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先吃點苦頭(1 / 2)

“不急,這六爻要算準靠的就是這三個子兒,在學之前,你要先選對了卜錢,先去找一千零二十四枚通寶來吧。”

紀星璿看著餘舒擺在桌上的三枚銅錢,皆是“字”麵,清一色的兆慶年通寶,很是尋常。

“我備有卜錢,”紀星璿解下腰上的荷包,抽開袋子倒出三枚樣式古樸的銅錢,翻過“背”麵,露出“字”麵是萬和年間的通寶,少說有六十個年頭。

這金錢卜術在市麵上用的人不在少數,不論真假正宗與否,是有一個說法,所用卜錢,年代越久,越有準頭,尤其以過了一甲子的銅錢為佳,若是曾在道觀中受過香火的,那就更好了,隻是這樣的銅錢得來不易,有一個兩個也都被珍藏起來,十分難尋。

“這三枚通寶是我之前在城郊升雲觀中覓得,本是信徒願錢,又足六十年,拿來做卜錢應該足夠了吧?”紀星璿向餘舒解釋了這三枚卜錢的來曆。

哪想餘舒會嗤笑她一聲:“自作聰明,你還將這破銅爛鐵當成寶貝。”

雲禾看不慣餘舒三番兩次對紀星璿出言嘲諷,冷聲護主道:“我家小姐這三枚願錢不算寶貝,難道你那三個破錢是寶貝嗎?”

“你懂得什麼,”餘舒手指著她那三枚有些磨損的兆慶通寶,道:“天地以人為本,六爻取用六親,這卜錢正是要在世俗中摸爬滾打一番,經百人手,沾得七情六欲,才有了靈性。”

又一指紀星璿手邊那三枚願錢,不屑道:“似你這般,在高堂大殿中受人膜拜,寄的多是癡心妄想,用來卜算世事,求真求實,豈不是可笑嗎?”

餘舒言之鑿鑿,雲禾無言以對,去看紀星璿,後者盯著餘舒那三枚舊錢思索片刻,道:“不知你這三枚,可否割舍?”

餘舒白了她一眼,道:“人言紀家四小姐天資聰穎,頗有慧根,竟連舉一反三的道理都不知嗎?我說這卜錢需有靈性,既有了靈性,當然認得誰是她的主人,你倒是想投機取巧,竟忘了一句心誠則靈。”

話沒幾句,餘舒就把紀星璿批了兩通,又是自作聰明,又是投機取巧,紀星璿自從啟蒙以來,至今所聽到的無非是誇讚溢美,似這般數落的話真真還是頭一回聽,即便她性情溫和,也不免生出一絲不快,臉色又淡了幾分,道:

“那你說,這卜錢我該從何得來?”

“我剛才說過,你這麼快就忘了,顯然沒仔細聽我說話,”餘舒先訓了她一句,麵色不耐道:“你去找來一千零二十四枚通寶,需從市井中,我不管你用什麼法子,必須由你親手所得。”

紀星璿聽她話說一半,不得不細問:“找齊了之後呢?”

“找齊了再從這一千零二十四枚通寶中挑選出三枚與你最有緣的。”

“如何算是有緣?”

餘舒一手摸著下巴,不緊不慢道:

“先去一枚,成一千零二十三,每三枚擲一次。雙手緊扣,需心無雜念,耳根清淨,再擲於盤中。取一背向上那枚,如有兩背或三背向上則重擲,選出三百四十一枚銅錢,再添上最先去掉那一枚,再擲,選出一百一十四枚。再擲,選出三十八枚,先去兩枚,再擲,選出十二枚。再擲,選出四枚,加上去掉那兩枚,還可分成兩次擲,如有一次得了三背,那就是成了,這三枚你便可拿來做卜錢。”

那丫鬟雲禾聽她口若懸河說到最後,隻記住了兩句,反觀紀星璿,卻早提筆寫在了紙上。

“若是最後兩次沒有三背出現呢?”紀星璿疑問道。

餘舒嘴角勾了壞笑:“那自然是沒成了,你再將那一千零二十四枚銅錢擲上一遍就是,若還不成,就再擲,直到你擲出來為止。”

照這法子,就算回回都能擲出一背,那也要擲上五百餘次才是一遍,還不一定能成,運氣不好的話,擲上個三五千次都是少的。

如此繁瑣不易,紀星璿不禁起疑,心說餘舒是在唬弄她,然而將她所說之法細嚼了一遍,並無漏洞,所加所減分毫不錯,便去了一半疑心,仍留一半,她回頭朝丫鬟雲禾遞了個眼神,雲禾立刻會意,出聲質疑:

“姑娘說這法子不曾聽說過,可有什麼來據?”

餘舒知她們疑心病,冷哼道:“這六爻奇術乃是道家仙長所傳,若什麼阿貓阿狗都聽說過,還稱得上什麼奇術。”

雲禾聽她指桑罵槐,正要惱,餘舒話鋒忽又一轉,道:

“本來這選取卜錢的道理沒什麼可講的,不過我既然要教,就說個明白,省的你們疑東疑西。”

紀星璿正是要她說明白,便點頭,“請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