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我不是想親你(1 / 2)

在薛睿的陪同下,餘舒第一次見識了城北的賭易場所。

就在一家正經營生的大賭館二樓上,聚集著一群另類的賭徒,沒有鋪天蓋地的汗臭味,也沒有吵吵鬧鬧的叫罵聲,這裏更像是一個喝茶聚會的地方,整潔而有序,不論是莊家,還是客人,都秉持著最基本的休養,賒賬也是不許的。

餘舒見過幾種不同的賭易形勢,義陽城的掛牌子,城南私賭的互猜,城北的易師們玩法更要五花八門,不隻限於算科,有押注晴陽的賭局,有破解棋籠陣法的賭局,有盲眼猜物的賭局,更甚者有相人相麵的賭局,當然這賭坊背後的大東家一定是某一世家,不至於被一兩個有財有運的砸了場子。

餘舒並不好賭,隻看那占據了整麵牆的晴陽表有意思,便順手買了個暗號,下了幾注,圖個新鮮,其餘的圍觀了幾眼,就打算離開了。

看出她隻是湊熱鬧,這讓原本以為她興衝衝進了賭坊是要“大展手腳”的薛睿暗鬆一口氣,他可沒忘記他曾經在安陵城查抄違禁聚賭時,逮著過她。

賭易,並不是好玩的。

離開賭坊,餘舒又與薛睿逛了附近幾間商鋪,東西沒買什麼,餘舒對釵環珠玉還不如對人家門口擺的一棵向陽青感興趣,薛睿則是看不上眼那些次造的物件,送給餘舒更是拿不出手。

太史書苑的凶案急不來,這一年新院生的常服還沒發,薛睿和餘舒都沒有和自己過不去,將頭疼的事暫時擱淺了,兩人就這麼溜達到太陽落山,難得偷了半日閑。

***

傍晚回到忘機樓,林福將白日劉曇派人送來的請柬交到薛睿和餘舒兩人手上。

封王造府,指婚世家,如此雙喜盈門,又在雙陽會上狠壓了寧王的風頭,劉曇不可能再低調行事,大張旗鼓地辦一場宴席借此聲勢是必須的。

酒宴定就定在這個月的下旬,還有十多天準備的,地點是在暄春園,這座位於春瀾河上遊的皇家林園,是今上即位之後,賜給胞弟湘王的私人財產。

餘舒從薛睿口中得知王府尚未建成的劉曇借到湘王的園子辦酒席,不由得多想,還對薛睿講了出來:

“湘王爺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麼,這一下就和九皇子親近了,寧王肯定不痛快。”

說起來劉灝劉曇雖不是一個娘生的,但對於湘王爺,一樣都是親侄子,之前沒聽說他偏心哪一個,就連世子劉炯,對待這些皇子兄弟們也是八麵玲瓏,一視同仁的。

薛睿放下燙金的請柬,不置可否地一笑,心道沒有宮裏那一位的默許,湘王怎會輕易淌這渾水。

晚飯後,餘舒打算回房,薛睿卻叫住她,讓她隨他進了小書房,擺亮燈燭,走到榻上坐下,茶案清理幹淨,滿擺著厚厚一摞泛舊發黃的卷宗,不知他是何時讓人搬進來的。

餘舒狐疑地看著他,不知他這是想幹嘛。

薛睿隨手翻開一冊,指著不遠處的書桌示意她坐下,道:“我說,你來算,這些都是十年前各地方查實的舊案,牽扯人命,我們看看你那卜算之術,有幾分準頭。”

餘舒聞言,看到薛睿熱心的樣子,猶豫了一下,還是坐在拿起筆,並沒有直接告訴薛睿,她的禍時法則在數據完整的情況下,幾乎是十足的準頭。

當然,這不是絕對的。

就在半個時辰後,薛睿講到第五起命案,餘舒就點背地遇上一個棘手的問題——她解出了一個“未知數”。

她所指的“未知數”,是一個不存在於她的禍時記錄手劄上的數值,沒有先例,這就讓她無從判斷,死者亡命的禍因。

“嘖。”

“怎麼了?”

“這個我算不出來。”

“哦?”薛睿見她為難,反倒感興趣了,“為何算不出?”

餘舒不知要如何同他解釋禍時法則的參照性,轉過頭看著他,餘光瞄到他手邊的那幾卷尚未打開的案錄,腦中靈光一閃,兩眼“嗖”地就亮了,失聲叫道:

“大哥!”

薛睿隻見餘舒突然就興奮起來,不明所以地應了她一聲。

“大哥,這些卷宗都是你從大理寺中拿出來的是吧?”餘舒因為某個成型的念頭,按捺不住激動,丟了筆走到薛睿對麵坐下,摸了摸那些略帶潮氣的文卷。

“嗯。”這不是明知故問麼,不是他拿出來的,還能是它們自己從案卷館裏飛到這裏來的不成。

餘舒隨手解開一卷翻開,飛快地瀏覽了上麵的記錄:規規整整地豎排,每一件案子,都將案發地點,案件進展,涉案人士,包括重要的口供在內的主要信息都寫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