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舒隻在後院待了小片刻,與女眷們打了個照麵,就回前麵去了,這讓有心與她有一場口舌之爭的任瑞氏打了空算盤。
早聽說這女算子是個不肯吃虧的,就連息雯郡主都敢罵,任瑞氏心說有人會去和餘舒學話,那她肯定不依不饒,到時候鬧得越大她名聲上越不好瞧,不想餘舒匆匆來了,又匆匆走了,就像壓根不知道有人背後嚼她舌根一樣。
辛二太太看到餘舒笑眯眯地與在座凡有品級的命婦們一一見禮,然後沒事人一樣走了,暗鬆一口氣,然後辛六後腳回來,連忙把女兒拉到走廊上悄悄叮囑:
“你這丫頭剛才跑哪兒去了,娘跟你說你給我記著,任夫人適才說道餘姑娘的話,你可不許到她麵前學嘴。”
這話隻能讓人自家人告訴當事人聽,旁人多說半句,就是存心挑事。
辛六大咧咧道:“您不早說,我都告訴罷她了。”
辛二太太噎氣,一巴掌拍在她背上:叫你嘴快!
辛六吃痛地呲起牙,還不敢大聲嚷嚷,委委屈屈地瞅著她娘,不服氣:“我與蓮房最是要好,有人背後說她壞話,我怎麼不告訴她?”
辛二太太拿她沒轍,在人家裏不好教育她,隻能等回去再收拾這死丫頭,想想剛才餘舒神色如常的樣子,恨鐵不成鋼地對辛六道:
“多學學人家的心眼,一天到晚就知道玩,不長記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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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舒大辦喬遷宴後,京中又多了些議論她這位女大人的聲音,人們關注的重點明顯不一,有人誇餘大人性格爽朗,不拘一格,也有人暗損她行為不夠端莊,毫無女子修為;
有人羨慕餘女使年紀輕輕就官居要職,巾幗不讓須眉,也有人嘲諷她城府過深,目中無人。
總之是好壞參半。
這中間還夾雜了幾句閑言碎語——據說餘女使的親娘早先在尹相家裏做丫鬟,與現在的戶部尹侍郎家夫人是主仆,重逢後尹夫人不嫌餘女使身世可憐,給小兒子定下婚事,一開始餘女使貪慕權貴答應了,誰想短短數月出入朝堂,得了皇上青眼,便瞧不上不學無術的尹家公子,出言反悔。
這閑話還沒有傳到餘舒耳朵裏,倒是先把聽到風聲的尹夫人給氣了個夠嗆。
餘舒喬遷宴沒有邀請尹侍郎,尹夫人自然也就沒有過去,但這不妨有那好事的人跑到她跟前求證。
尹夫人一聽,自個的寶貝兒子叫人跟那下流胚子生的閨女擺在一塊兒,還被說成了是他們家硬巴著那丫頭不放,到最後被人嫌棄,明知不是真相,還是氣得她夠嗆,一時口不擇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