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該死的酒怎麼也喝不醉,顧星禾臉上淌著眼淚,一隻手痛苦地抓著頭發,長時間的重複著將酒杯端起,把裏頭的酒倒進嘴裏,她的舌頭和喉嚨都已經麻木,辛辣的烈酒也嚐不出味道,跟白開水差不多。
又是一杯酒下肚,她抬頭對酒保挑了下下巴:“有煙嗎?”
酒保見顧星禾在這裏喝了那麼久,又哭又笑的,八成是收到了什麼情感上的挫折,對於這樣的人,他也見了不少。
從口袋裏拿出抽了半包的煙放在桌上,推過去:“女孩子還是不要喝太多的比較好,雖然外頭還是白天,保不齊有什麼別的人。”
“還是白天?”顧星禾重複了一句酒保的話,笑了一下,摸過桌上的火機和煙:“幾點了?”
“現在是四點多,四點十七分。”
“還這麼早啊。”這個時間對於大部分上班族來說確實挺早的,可顧星禾進來的時候大概是中午,喝了也差不多有四個多小時了,為什麼她就是喝不醉!
煩躁無比地打著火機,一個酒保用什麼砂輪打火機,怎麼她怎麼打也打不著!手都痛了!
將火機拍到桌上,抬頭看了那酒保一眼:“給我打上。”
酒保見顧星禾這樣子,也沒有怎麼生氣,畢竟是個美女嘛,還哭得梨花帶雨的。不過連火機都打不著,應該是醉狠了。
將打著的火機遞過去,顧星禾叼著煙湊過來吸了一口,隨後就開始猛烈地咳嗽起來,咳得她眼中的淚水胡亂在臉上淌。
憤恨地將煙扔到地上,用腳碾滅,一邊咳嗽一邊擦著眼淚:“這什麼玩意?怎麼跟燒紙一樣?你這是假煙吧?”
酒保見狀,好脾氣地笑了笑:“姑娘你不會抽煙,還是不要抽的好。”
說完他就把那半包煙給收了回去,顧星禾想辯駁,她怎麼就不會抽了?吃喝玩樂,隻要不犯法,她有哪個不會的?!
可是,這辯駁到了嘴邊,她又說不出來。眼前再次浮現出陸北梟的臉,他皺著眉,像那個時候在辦公室時一樣,他告訴她:“我不喜歡我的女人抽煙,夫人要是暫時冷靜不下來,就抱緊我。”
“我去你的陸北梟!”想到這些事情,顧星禾變得更加暴躁,抓起酒杯就往地上一砸,玻璃的碎片在地上濺射。
砸完了杯子,情緒也像這個杯子一樣破碎,隻剩下慢慢地空洞和無力。慢慢趴到在吧台上,顧星禾努力咬著下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壓抑住的哭聲像極了受傷野獸的嗚咽。
酒保見顧星禾這樣,也沒有任何立場去安慰她,隻好問了一句:“姑娘,酒還要嗎?”
“要,要啊!”顧星禾點著頭,努力撐著自己重新坐起來,拿著酒保再次遞過來的酒杯,看著杯中酒倒映著自己的臉,她陡然笑了起來,抬頭看著酒保,努力笑得燦爛:“喂,我問你,我好看嗎?”
酒保聽到這個問題,隻愣了一下,就點頭,非常實誠地回答:“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