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佟心還是沒有被送到醫院,不過,秦源卻也找人弄來了安胎藥,祁辰和連忙為她打了針,又給她掛了安胎的吊瓶兒,一直安撫她的情緒。

到差不多淩晨的時候,佟心的情況才穩定了下來。

祁辰和這才鬆了一口氣。

畢竟也是快六十歲的人了,忙碌了一晚上,祁辰和也撐不住了,他到沙發那邊睡著了。

他卻不知道,就在他睡著之後不久,房門被輕輕的推開了,秦源一臉複雜的走了進來。

說實話,他一直都以為佟心什麼動了胎氣隻不過是她和祁辰和之間演的戲,即便他讓人找來了藥,但是到底也是不太相信的。

但是後來的情況讓他知道,那不是演戲。

“膽子太小了。”

他看了一眼熟睡的佟心低聲說道:

“當時拿叉子捅自己脖子的時候怎麼一點都不害怕?”

不過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死了,她倒是害怕起來了。

對此,秦源有些不太能理解。

他在屋子裏坐了一會兒,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這樣做的意義是什麼。

過了一會兒,他才出去。

手下的人圍了上來說道:

“老大,不行,檢查越來越嚴了。”

他們想要悄無聲息的帶著佟心離開是不可能的。

而且佟心又懷著孩子,這個太顯眼了,想要遮掩很困難。

“再想想辦法。”

秦源開口道。

“老大,不用那麼麻煩,他們現在著重檢查的是孕婦,對普通的人檢查還沒有那嚴格”

“把她肚子裏的孩子取出來,我們逃過的希望很大。”

“反正,隻要她活著,對我們的計劃就不會有什麼影響。”

手下的人建議著。

可是秦源卻想都不想就否決了他們的提議:“不行。”

“可是……”

手下的人還想說什麼,卻被秦源煩躁的打斷:“別說了,我說了,不行就是不行。”

見他態度堅決,下麵的人也不好再說什麼。

隻是,他們都覺得很奇怪。

首先,秦源一意孤行的要來找佟心這一點本身就讓人覺得奇怪。

其次,找到人之後,他不但不折磨對方,反而還將她如同祖宗一樣的供了起來,感覺有些奇怪。

但他是老大,他們又不好說什麼,對視了一眼,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秦源哪裏不知道他們在想些什麼,說實話,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

在這半年裏,他腦子裏經常都會想到佟心,想到她決然的用叉子刺向自己的脖頸。

他不是一個善人,比那個血腥的場景他也見過不少,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佟心就格外的吸引他的目光。

確實,拿到孩子是最好的選擇,可是,拿了孩子她怕是活不成了。

別問為什麼,他就是知道。

秦源有些煩躁,一方麵,他覺得自己有些優柔寡斷,佟心是祁薄言的女人,也就是自己的仇人,現在她落到了自己的手上,自己應該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對,可是偏偏他狠不下那個心,他真的是瘋了吧?

那邊,佟心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已經在生死邊緣走過一遭了,她做了一個夢,夢裏,孩子渾身是血的看著她說她沒有保護好她。

夢到這裏,她一下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