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不是醒著嗎?”
她疑惑的歪著頭,四周的景色突然像打碎了的鏡子般,碎片不斷往下落,很快變成了片漫無邊際的白色。
明顯不是真實世界。
意識到這點,無數的記憶碎片走馬觀花一般,在她眼前滑過,被暫時遺忘的事情被牢牢記起。
“我怎麼能在這種時候倒下,司夜塵還在等著我呢。”
喃喃自語了句,她憑著第六感往左側飛奔而去,一扇門很快出現在她的視野裏。
她麵露喜色,沉寂的心髒砰砰的跳動起來,像在提醒她時間不多了,於是抵達門前後,她毫不猶豫的推開了。
刺眼的光芒鋪天蓋地而來,江知夏下意識的抬起手遮擋,之間卻觸碰到張冰冷的臉龐。
她的心髒咯噔一聲往下沉了沉,飛快的眨了眨眼,瞧清眼前景況的瞬間,臉上的血色蕩然無存。
“司夜塵,你瘋了!”
手忙腳亂的把人推開,她焦急的想要飄起來,然而她身體的損耗太過嚴重,哪怕吸收了些許男人的生氣,做完剛才的動作已經是她的極限。
眼皮再度變得沉重起來,心知自己即將陷入昏睡,擔心男人會再度做出傷害自身的事情,她把身體蜷縮成一團,鑽進了旁邊的保溫杯裏。
司夜塵對她沒有半點防備,被她一推整個人踉蹌著往後急退了幾步,重重的撞到了門框上。
鈍痛感竄入大腦,令他有些頭暈目眩,好不容易緩和過來,瞧見洗漱台上空無一物,一陣熱流從心髒裏湧出,直衝喉間。
“江知夏!”
擰著眉頭壓下那股血腥味,他一個箭步上去,發現保溫杯底部亮起抹微弱的光芒,不安感頃刻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一定要好好活著。”
輕輕把額頭抵在杯子上,司夜塵低語了句,把保溫杯貼身放好。
窗外,太陽緩慢升到天空正上方,即便是站在病房裏,亦能夠清楚感受到那股熱感。
司夜塵無法確定此時帶江知夏回去,她是否能吃得消,拒絕了主任讓自己提前下班的建議,埋頭工作起來。
在眾人的提心吊膽中,時間的流淌異常緩慢,看著大廳的時鍾終於跳轉到十點,所有人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
出了醫院,被晚風一吹,腦袋昏昏沉沉,司夜塵捏了捏鼻梁,打消了開車回去的念頭,抬腳往站台走去。
往常冷冷清清的等候亭,眼下人頭攢動,幾乎尋不到一處落腳之地。
他皺了皺眉頭,總覺得不太對勁,隻是真相前仿佛蒙上了層白霧,怎麼都看不清。
正在這時,末班公交車從遠處緩緩開了過來,停在了站台外。
司夜塵收回思緒,跟隨人潮往前走,快要上車時,整個下午都沒有動靜的保溫杯驟然變得滾燙無比。
他步子一頓,低頭看了眼,手臂被後方一名老人家扣住,拉到了外麵,疑惑的盯著他。
“你這小子身上鬼氣這麼重,居然看不出來剛剛那是輛鬼公交,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