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夜塵看出她的異常,打開門進去時,側目看向她,用眼神詢問她是否要進去。
江知夏對張可心的情況十分在意,讀懂他的意思,往前走了兩步,正要進去,視線落在天花板翻滾的黑霧上,老者警告的目光在眼前閃過。
麵色一白,她狼狽的急退幾步,視線在男人與張可心的身上遊走數秒後,搖了搖頭。
“人太多了,我又容易衝動,萬一跟惡鬼打起來了,很容易傷及無辜,我還是不進去了吧。”
聞言,男人的眼睛裏多了幾分深意,摸了摸自己方才隨手放在口袋裏的護身符,覺得女人今日的變化應該與那位老人家有關。
本想開口詢問,不料病房裏的眾人已經看到了他,紛紛看了過來。
“司醫生,你總算是來了,之前1806病房的病人就是你治好的,你看看這次應該怎麼解決。”
主任早就等的焦急萬分,話音落下的同時,人也走到了他的跟前,拉著他快步走到病床前。
乍看起來,張可心的情況跟之前並沒有什麼不同,可當被子被掀開後,才發現她身上的皮膚已經全部脫落,並且皮下組織的顏色非常精準的以胸。口為界劃分開來,上麵是正常的血紅色,下麵則是詭異的黑色。
雖說眾人在他來之前就已經看過,眼下還是有幾名年輕些的護士控製不住的幹嘔起來。
主任從事外科多年,見識過不少大場麵,對眼前這幕並沒有多大的感覺,可聽著她們越來越大的聲音,也覺得胃裏有些不大舒服。
略微別開臉,他伸手拉過被子蓋好,暗暗吐了口濁氣,將手搭在了司夜塵的肩膀上。
“根據下午的值班護士的描述,這次跟上次一樣都是突然發生的,我懷疑是同一種病,你覺得呢?”
“差別很大。”
男人很不喜歡他人的觸碰,瞥了眼主任的手,眉頭又擰緊了幾分,嗓音裏亦帶著些許冷意。
“另外之前的病人能康複跟我並沒有多大的關係,我也沒有辦法。”
麵對這樣的回答,主任眼中的光芒暗淡了許多,愣怔了好一會兒,方才回過神來,無奈的歎了口氣。
“這樣的話,隻能采取保守治療了,但願張護士能挺過來吧。”話音落下,他清楚這場臨時會議已經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神色疲憊的擺擺手,示意眾人可以離開了。
房門很快從裏麵打開,他們一言不發的走了出來,陷入死寂的病房裏僅餘司夜塵一人。
江知夏聽到動靜,從長椅上飄起來,往裏麵張望,視線錯開擁擠的人潮,她看見他站在病床前,神色沉重,灰褐色的瞳孔裏自責與愧疚在不斷纏繞。
她的身體震了震,心情複雜的飄到他身旁,寬慰的握了握他的手。
“恙並不是生病,而是鬼氣入體,不是打。針吃藥就能夠痊愈的,這不是你的責任。”
聽到她的聲音,男人稍微把注意力分給了她些許,而後重新落回張可心的身上。
“更何況就算你有治療的辦法,她的情況未必會好轉,畢竟惡鬼若不願放過她,我們做再多都是白費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