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日裏公務繁忙,可沒有時間一直在府中看著他,萬一哪天他不在府中,這府裏的護衛小廝都攔不住他,他當真跑出去做出什麼禍及全族的事情就不好了。
君月染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按照他們的說法,那忠勇伯府的姑娘已經注定是要進宮做皇帝的女人的,若是這個時候傳出尉遲無畏傾慕她,那麼以皇帝那多疑又心胸狹隘的性格,定不會放過尉遲將軍府。
的確是問題。
“有勞將軍把人按住了,我先給他施針封住他的穴道,讓他不能亂動。”
君月染話音一落,尉遲將軍便出手了。
尉遲無畏原本還在掙紮,但想來剛才被君月染踹的那一腳挺重,以至於半天沒緩過勁兒來,好不容易站起身了,卻又被自家親爹給扣住了肩膀,直接將他按在了床上。
尉遲無畏半邊臉被摁在被單上,氣得嗷嗷大叫:“爹,你放開我,放開我,我要見莫兒!”
那聲音大得,能刺穿人的耳膜,君月染也實在是聽夠了,抬手一針就紮了下去。
一瞬間,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尉遲無畏被紮了啞穴,叫不出來,身子還不停的掙紮著,企圖掙脫他老子的鉗製,下一針就被君月染給紮停了。
尉遲將軍見狀,鬆了手,長長的舒了口氣,說道:“還是王妃的針法好,可算是累死老夫了,這小子打從下午醒來後就一直鬧,要不是老夫在這鎮著,他這會兒都不知道鬧出什麼幺蛾子來了。”
說罷,他再次衝君月染行禮表示感謝。
君月染擺了擺手,上前扣住了尉遲無畏的脈門。
尉遲夫人的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兒了,見狀忙問:“王妃,小兒到底是怎麼了?”
君月染收回手,看著他們道:“他中了相思引,故名思義,就是對一個固定的女子極度的思慕,直到將她占為己有為止。”
尉遲夫婦聞言立馬白了臉。
長孫璃蹙眉,他都沒聽過這麼古怪的毒。
“那……這要怎麼解?”尉遲將軍終歸是見慣了生死的人,隻短暫的愣神後,便恢複了理智,一臉期待的盯著君月染問。
君月染攤手,往邊上的椅子裏一坐,擺出了碧瑤坐的姿勢,悠然的說道:“原本他中的隻是一種速度衰老的毒,那個隻要安心的等我幾天研製出解藥就好了,可是你們又讓別人來給他診過脈了,他前一種毒是解了,可是趁機又被人下了另外一種毒,這一次,怕是有點麻煩哪。”
說著,她彈了彈指甲裏不存在的泥垢,吹了吹,一副的社會大佬的模樣。
長孫璃眯了眯眼,一看就知道這個女人又要獅子大開口了。
“哎呀,那可怎麼辦哪,都怪我,是我盡想著讓畏兒多看兩個大夫,讓他盡早恢複正常,卻沒想到害了他。”尉遲夫人用帕子捂著臉,傷心的哭了起來。
說真的,君月染有點同情她,但是吧,她並不想安慰她,畢竟,沒有一個大夫喜歡自己被人質疑。
她都說了可以解尉遲無畏的毒,隻要耐性的等上兩三天就好,可她就這麼迫不及待的領了一個不知底細的大夫進來,結果又被人下了另一種毒,她該說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