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七嘴八舌的,而且越說越大聲,頗有點群情激憤的味道。
遊夫人麵色青一陣白一陣的,身形晃了晃,差點沒站穩,遊少夫人連忙上去扶了她一把,喚道:“婆母,這可怎麼辦哪?”
國師當時說這話的時候,她可不在,她並未親耳聽過,她剛才之所以那般篤定,也不過是在站自家婆母這一邊而已。
此刻見自家婆母的這反應,她心裏突然間就有些不確定了。
“國師,你莫不是在戲耍我遊家?”
遊夫人強壓著心頭的怒火,一雙杏眼狠狠的瞪視著國師,胸前劇烈的起伏著。
她好歹也是個讀過詩書的女子,當不會連句話都聽不明白。
“你當時分明不是這麼說的,你這是臨時反水,你到底欲意何為?”
這一句,她幾乎是吼出來的。
可是,國師卻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隻是輕描淡寫的撩了她一眼,然後衝君月染拱手道:“今日惹出這麼大的亂子,都是臣沒有把話說清楚的緣故,還望王妃看在遊夫人痛失愛子,神智不清的份上,莫要追究她了。”
君月染的目光在遊夫人和國師的身上來回的遊走了幾圈後,頓時就笑開了。
“國師既然這般說,那想來真是個誤會,既是如此,便散了吧。”
今日這一出,她算是看出來了,什麼誤會,怕不是這位國師設了局,引得她跟遊夫人都入了套,至於他目的為何,那便不得而知了。
“不!王妃,王妃你別走!”
遊夫人見君月染轉身要進王府,拚了命的撲過來,想要扯住君月染的衣袖,卻被君月染輕巧的給避開了。
遊夫人撲了個空,差點摔了個倒栽蔥,要不是一旁的仆從扶住,她這會兒指不定更狼狽。
然而,她卻顧不得許多了,不管國師的說辭是什麼,但需要君月染去遊淮靈前上香這一點是肯定的,這個時候若是放她進門,那他們遊家怎麼辦?
所以,當她站穩後,她再度想要朝著君月染那邊撲,卻被王府的護衛給攔在了前麵。
“大膽婦人,幾次三番的冒犯我們王妃,難道是欺負我們攝政王府沒人不成?”
那護衛說著,刀已出鞘,嚇得遊夫人麵色一白。
隨即,她轉了個方向,對著國師就是一跪:“國師,這件事情您不能管了一半就撒手了啊!淮兒要是不能入葬,那遊家該如何是好啊?”
說著,她傷心的痛苦了起來。
她這是真傷心了,中年喪子,沒有人能體會她的這種心情。
周遭的人都被她哭得有些動容了,畢竟出於一個母親的立場,她想要讓自己的兒子盡早去投胎的心情也可以理解。
然而,國師卻一臉愛莫能助的攤手道:“本國師可沒有要插手你們的家事的意思,你們若是一開始好生求一求攝政王妃,相信攝政王妃也不是那等冷情之人,可你卻帶著人在王府門口大鬧,本國師也沒辦法幫你。”
遊夫人跪行幾步,來到他的跟前,扯著他的袍角喚道:“可是,可是您剛開始也不是這麼說的呀,您要是說清楚了是請攝政王妃去上個香,那小婦人我也不至於把人給得罪死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