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一點,長孫璃也不明白。
國師在此之前一直都是謹小慎微的為官,從不參與黨派之爭,一直都表現得像一個方外人士一般。
可這次回京後,他可以明顯的感覺到,國師的行事有些強硬而又張揚,仿佛這些老百姓的性命在他眼裏,都是一些螻蟻一般。
而且,他似乎半分也不怕長孫恪回來尋他的麻煩。
難道,就因為讓他監了一段時間的國,就把他的膽子給養肥了嗎?
“等明日上朝,本王自會彈劾他,現在,你還有需要什麼,你吩咐謝川去給你辦。”長孫璃看著她,道,“軍營那邊還有點事,我需要去處理一下,等晚上回王府再見。”
君月染點頭。
於是,夫妻倆便各忙各的了。
不料,長孫璃還未及彈劾國師,與國師交好的禦史立即便奏了他一本。
“陛下,攝政王擅自挪動軍用物資,並且未做登記,臣以為,規矩不可廢,若人人都如攝政王這般不照章辦事,那整個大夏朝堂豈不是亂套了?”
那名禦史義正言辭,並且挺直了腰杆,半點都不怕長孫璃一怒之下直接將他給滅了。
長孫恪低咳了兩聲,睫毛翕動了幾下,沉聲問:“攝政王,可有此事?”
長孫璃都要被這一搭一唱裝傻的兩個人給氣笑了。
“陛下在質問本王何挪用軍用物資之前,何不先問一問國師這段時日裏在京城是如何監管的,城內出現了那麼多例疫症患者,就隻管將他們圈起來嚴家看管,除此之外,連個像樣的大夫也沒有給他們請,難不成,國師是想看著他們死嗎?”
長孫璃拂了拂寬大的袖擺,斜眼睨了一眼站在他右下方位置的國師,他以為對方以對方的沉穩及心思深城,他最少該順勢跟皇帝請個罪,然後率先自罰,這樣,就算皇帝再想懲治他,在看到他反醒得如此極時的份上,也得輕拿輕放。
畢竟,於長孫恪而言,他這個國師還是很重要的。
豈料,國師對於他的指控,從頭到尾都沒有反駁過,甚至連上連一絲慌亂都沒有。
長孫璃蹙眉,他總覺得這廝還在憋著大招。
果然,就在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的時候,他突然輕笑了一聲,衝上首的皇帝揖了一禮道:“陛下,如今染了疫症的,大多數都是一些上了年紀的老人,就前幾日死了的那些,也多數都是老人,而那些年富力強的,就算是染了疫症,也沒那麼快死,臣不過是想讓太醫院潛心研製出救命的良藥而已,怎麼落在攝政王眼裏,臣就成了見死不救的惡毒之人了?”
長孫恪的心明顯還是偏向國師的,雖然之前在古墓裏,國師府的溫思賢對他這個帝王看中的東西都起了搶奪之心,令他十分的不滿。
但是,這麼多年來,他對國師的信賴日漸增漲,除非國師當真要謀奪他的江山,甚至是要弑君,否則,他是不會輕易的對國師如何的。
更何況,跟國師府的那些小動作比起來,他更想讓長孫璃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