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妃,臣女絕不敢有此心思,隻是,家父病重,臣女實在是請不著大夫了,這才跑到寶善堂來想要請個大夫回府去給我父親看一看的,臣女著實不知這寶善堂已經是王妃的產業了,若是知道,臣女是絕不敢上門造次的。”
範漪嘴上雖說著不敢,但眼神裏卻透著一絲不服氣。
君月染也不介意多給她一條路,道:“寶善堂的大夫不是傷了手就是傷了腿,還有下不來床的,你就算強行將人抬到府上,他們也不能替你父親看病,但是,你可以請本王妃啊。”
夥計見到她以後,直接就將門給打開了,退到一旁,君月染就大步走了進去。
她往堂中一坐,頗有一種居高臨下的氣勢,看著範漪,月琴和秋桃默默的跟進來,站在她的左右。
範漪似乎這才看到秋桃似的,一雙眼睛倏然睜得老大:“你……你是……”
她指著秋桃,你了半天也沒你出個所以然來。
“怎麼?範小姐認得我這個丫鬟?”君月染說到這裏,突然往自己腦門上拍了一下,道,“瞧我這記性,你們都姓範哪。”
範漪瞪圓了眼睛,死死的盯著秋桃的臉看。
秋桃這個時候半分也沒有之前在馬車上時的緊張,她從容的迎視著範漪的眼睛,淡淡道:“漪妹,幾年不見,就不認得長姐了嗎?”
範漪驚得倒退了半步,嘴巴張得幾乎能塞下一隻雞蛋,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範秋,你好大的膽子,居然還敢公然在這京城裏頭晃蕩。”
她指著秋桃,一臉的憤怒和不屑,還有幾分高高在上的味道。
瞧著惜日雍容端莊的長姐如今這般模樣,她心裏頗有幾分優越感。
“我範秋犯了什麼罪?我為何不能正大光明的在街上行走?陛下隻是把我們一族女眷貶為奴,又不是流放千裏,我是堂堂正正被攝政王府買走的,我為何不能露臉?”
秋桃毫不示弱的回了一句,她雖然穿的是奴婢的衣服,可站在一身華服的範漪麵前,卻半分也不顯得氣弱,相反的,她唇角還帶了一絲輕嘲,仿佛從未將對方看在眼中。
範漪從小到大最討厭她這副高高在上的眼神了,當即便怒道:“你父親做的那些事情,你怎麼還好意思出現在人前?你難道都沒有羞恥心嗎?我要是你,我早就一頭撞死了,還活在這世上做什麼?”
秋桃隻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根本不屑搭理她。
她與這種人鬥嘴,簡直是在降低自己的身份。
範漪麵色青了白,白了紅,握著劍的手青筋都快要鼓出來了。
“範二小姐,你不必揪著我的丫鬟不放,你今日來寶善堂無非是想給你父親請個好大夫,如今,全京城最好的大夫就在你麵前了,你卻隻顧著與我的丫鬟鬥嘴皮子,看來你父親的病並非十分要緊,既然如此,範小姐就請回吧,我們寶善堂有內部會議要開,就不多留你了。”
隨著君月染話落,店裏的夥計立馬走到她身邊,作勢準備要送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