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道聲音落下,眾人都不由得朝著門口方向看去,就見一個白衣翩翩的公子搖著折扇走了進來,隨著他一道進來的,還有一身冷肅的攝政王。
堂上的刑部尚書和大理寺卿連忙下來施禮,而恭親王卻隻是站在那裏跟對方抱了抱拳。
“恭親王,兩位大人,聽聞君大人告我夫人謀殺,不知驗屍官可已經驗完屍了?”長孫璃衝著上首的恭親王也抱了抱拳,兩個人就算是打過招呼了。
“回攝政王,屍體已經驗過了,除了身上有數道傷口外,的確也沒有別的致命因素,王爺若是想去停屍房親眼看看,也可以。”大理寺卿恭敬的說著,便朝著長孫璃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這位爺親自來了,人家想要看屍體,他們可攔不住。
君莫海聞言立馬反對道:“這……王爺,賤內人已經死了,讓仵作驗屍已經是很為難的了,你們這麼多男子都要去看,那……”
後麵的話,他說不下去了,但在場的男人們又有哪一個聽不明白呢?
人雖然已經死了,但畢竟是他的夫人,死了還要讓那麼多男人看她的身體,身為男人,怎麼都接受不了的。
長孫璃聞言,一雙冷眸掃向了他,那一眼,仿佛帶著無盡的威壓,令君莫海下意識的便抖了一下,但是,他還是梗著脖子站在那裏,一臉的倔強。
長孫璃沒說話,一旁的刑風便忍不住開口嘲諷道:“你既然都已經告到禦前了,還在乎這些虛名嗎?真是笑話!”
話落,他根本懶得再去看他一眼,甩袖就跟著大理寺卿的指引一路去了停屍房,君月染見狀,自然是要跟上的,她身為嫌疑人,她有權利替自己洗刷清楚。
於是,一行人便浩浩蕩蕩的去了停屍房。
“兩位王爺,那沈氏就在這裏。”大理寺卿走到其中一個停屍床麵前,掀開上麵蓋著的白布,說道,“仵作已經驗過了,她基本上都是外傷,既無中毒現象,也無內傷,其中最嚴重的地方,就是這腦門的撞擊傷了,看著像是被人揪著頭發往桌子上撞破的。”
隨著大理寺卿的指引,眾人圍著那俱屍體仔細的查看了起來,起初說不讓君月染靠近屍體的人,這會兒也沒顧得上這一點,因為,長孫璃的存在感實在是太過強大,哪怕是恭親王身為長輩,他在他麵前也擺不出長輩的譜來。
半晌後,君月染在沈氏腹部傷口的位置發現了些許異樣,頓時蹙眉問:“大人,你們看,這沈氏的傷口似乎是發炎了,君家那麼多人伺候著,這還是冬天,按理說這傷口應當沒那麼容易發炎才是的。”
而且,發了炎就容易引起高熱,高熱若是退不下去,那麼也是可以致命的。
如今仵作卻隻說是外傷致死,怕是不盡然吧?
大理寺卿和刑部尚書立即轉頭命人將仵作給傳了過來,那仵作是個五十歲上下的老頭,他一進來,給裏麵的大人物都請過安後,這才開口道:“大人,就算是腹部那塊傷口的確是有些發炎,但也不致死的,額頭上的傷,那是致命的,你們看吧,那力度,頭蓋骨都踏了一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