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月染認真的看著他,點頭道:“再好的朋友,哪裏比得上咱們這種親戚關係?再說了,人是會變的,當他絲毫不顧及我的安危,強行出現在北梁王的麵前,他就已經舍棄了我這個可以替他擋刀的朋友了,既是他先放棄的,那我為何還要戀戀不忘?”
她說的句句在理,令北辰胤不想相信都難。
誠如她所說的,她此刻是個人質,還被監控在皇家別苑裏,出門都得配著護衛,處處受監視,與她交好的刑風若是不出現則已,他一旦出現,就會成為其他的皇位競爭者共同對付的對象,而她身為朋友,還是一個受困於北辰胤手中的朋友,那麼,她會首先成為靶子。
刑風若是當真拿她當朋友,就會先想法子替她脫了困,然後再意圖恢複自己的身份。
可是,他此番行事,的確是毫無顧忌。
“所以,北辰胤,你既叫我一聲舅母,我觀你也不是那等大奸大惡之人,所以,我願意幫你,你若是不肯信我也無妨,左右我也不過是個大夫,等北梁王身上的毒解了,你放我回國就成,隻是,我得提醒你,刑風是略懂一些醫術的,你確定北梁王能活到解毒的那一天?”
君月染的話音一落,北辰胤的眼瞳便劇烈的收縮了一下。
他握緊了身下的枕頭,聲音發緊的問:“舅母此話何意?”
君月染挑辰道:“何意你不是已經很明白了嗎?又何必多此一問呢?總之,這個人絕非一般人,你們幾個若是不能聯手,怕是對付不了他,言盡於此,你好好考慮吧。”
說著,她便站起身,順便掏出了一瓶金創藥遞到了一旁的隨從手中,然後轉身就往門外走。
北辰胤也沒有留她,而是望著她離去的背影,沉思良久。
翌日,北梁王要開大朝會,所有的官員都要參加,包括禁足在家中的北辰胤也不例外。
北辰胤心裏突然就有了一股不好的預感,是什麼大事情能領北梁王下令特許他這個被罰的人也要進宮參加朝會?簡直不言而喻。
北辰胤心裏又氣又急,一大早的便命人替他更好了衣,抬著他進了宮。
等到了大殿下,他一眼便看到了站在他原來位置上的那抹熟悉的身影,當即眼睛便眯了起來。
就在這時,三皇子北辰昊也到了,他自然也看到了與他們兄弟有幾分相似的刑風,神色頓時就僵了一瞬。
“大皇兄,他是誰?”北辰昊破天荒的與北辰胤達成了短暫的統一站線,直覺告訴他,此人絕不簡單。
原本內心洶湧又狂躁的心情在聽到北辰昊的問話後,瞬間就平息了一些。
他看著北辰昊,挑眉問:“想知道?”
北辰昊心裏正撓心撓肝的癢,一聽他這話就知道他要賣官子,當即道:“大皇兄,咱們怎麼說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關鍵是刻你不給兄弟先通個氣,回頭等著便宜了外人嗎?”
這話就很有意思了,他雖然不知道那人是誰,但是能站在原本屬於大皇子所站的那個位置,那怎麼說也不是個凡類,他們兄弟之間若是在這個時候還互坑,那不是隻能便宜了這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