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著火折子,看著春華微微笑著,小媳婦把頭低的更低了。
花叔一臉的懵,他平日就是這樣,今個咋還不讓抽了?臉色拉了下來,“抽煙能咋的,她進門俺就這樣,此時不讓抽是嫌棄俺了?”
不讓吸煙是想著對娃娃好,可是一疏忽,讓花叔誤會了,小媳婦緊張的連聲說不是,顧蘭芝嗬嗬的笑了。
“花叔,是我沒把話說清楚,讓您誤會了不是,春華孝順怎麼會嫌棄您,是她肚子裏有娃了,俺怕煙味濃,她聞著不舒服,再說二手煙也有害不是。”
“啥,有喜了?”
爺倆一口同聲問著。
“有了,有了,我這幾日就瞧著她臉色不對,正好蘭芝來了,這一摸脈象,果真有了,一個多月了。”
花嬸子興衝衝的說著。
花叔,看一眼手裏的煙袋鍋,忙收了起來,“不抽了,為了俺孫子,俺一輩子不抽都行。”
“傻小子,愣著幹啥,還不問問你媳婦想吃飯點啥?還有把屋子弄熱乎的,可別讓兒媳婦著了涼,女人懷孕生娃不容易著嘞!”
這話多暖心,眼睛陣陣發酸,自己沒公公她不挑理,可是她娘家爹,也沒像花叔那麼關心過人,心碎的往事忽閃了一下,噙著淚笑著。
“就你知道心疼似的,蘭芝,我說什麼來著,他們比我上心,臘肉的事你放心,嬸子指定誤不了事。”
“好,謝嬸子了,天色不早了,我先回了。”
顧蘭芝可不想再看見這溫馨的畫麵,不爭氣的眼睛,霧蒙蒙的,抱過孩子,包好,抱著走了。
花嬸子下地送她到門口,擺了下手,就趕緊回屋了,歡聲笑語飄出了屋子。
快著步子回了家,進屋放下小包子,捂著心碎的心口,她多渴望父親能對她說一句暖心的話,哪怕這一輩子隻有一句,也不枉她做顧家女。
吱扭一聲,屋門響了,趕緊用帕子把眼淚擦幹,看著炕上玩耍的小包子。
“你娘倆啥時候回來,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抱孩子回來冷了,就先進屋了,臘肉清點好了?”
一直背對著她男人,說著話。
走到炕邊坐下,低頭看向他媳婦,眼睛紅紅的,“你怎麼哭了?是誰惹你了?”
“沒有,剛回來,不小心迷了眼睛,我這麼霸道,誰能惹我。”
伸手揉了下眼睛,看著他男人,笑了笑。
起身出去打了一盆子熱水,浸濕汗巾來到她身邊,抬手輕拭紅腫的眼睛。
一邊擦著一邊輕輕吹著,“舒服點沒?”
顧蘭芝點頭,她這個相公總是給她不一樣的溫柔,失落痛楚的心,慢慢愈合。
翌日,清早兩人就分開行動,媳婦進城,她相公去抓豬,家裏事,交給了花嬸子。
進城一路打聽,找了清風鏢局,緩步走進大堂,大大的義字掛在殿堂中間。
四麵擺放桌椅,主位上鋪著老虎皮,威嚴矗立,乍一看怎麼還有點老黑山,山寨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