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玲猶豫了,半天說:“可以。”
尤玲走了。
唐曼知道,那個妝尤玲上得太熟悉了,而且給帶妝的人,也給了指點。
換一個妝,自然會露出問題來的。
唐曼把張囡叫上,也把妝審科的人全部叫到了實妝室。
到實妝室,尤玲額頭上的汗下來了。
“你上普妝,底打粉妝就可以。”唐曼並沒有為難尤玲。
這是妝師必會的基礎妝,但是基礎妝才能看出來妝師的水平來,越是基礎的越難,上好上,上好了難。
尤玲一愣,想了一下,上妝台。
尤玲拿著妝筆,猶豫著。
唐曼瞄了一眼妝審科的武露,武露站在一邊,不說話,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
尤玲把妝筆放下了,出去了。
妝審科長胡婧跟出去,一會兒進來。
“場長,尤玲棄評了。”
“大家都回去吧!”唐曼回了辦公室。
下午,張囡過來了,說複屍報名的有二十個人。
“讓他們明天過來試複。”唐曼說。
張囡點頭,離開。
唐曼給宮月打電話,明天九點複屍的人過來,讓她選三名老師出來。
唐曼帶著衣小蕊去複屍,叫上場子的那兩個複屍的人。
衣小蕊揉泥,唐曼做清理。
“你們複的屍,我已經備份了資料,等我上完,你們看我的複屍,是不是一個人,你們兩個看完就回去好好學妝。”唐曼說。
兩個人不說話,看著。
近五個小時才結束。
兩個人顯然是不服氣。
“稍晚點下班,到我辦公室。”
唐曼在辦公室,把兩個複屍,讓他們看了,完全就不是一個人,差一點就差得很遠,唐曼給講了,出現問題的原因。
兩個人服氣了,走了。
“小蕊,回家。”
唐曼和衣小蕊回家,劉舒婷坐在台階上。
“喲,師妹,跟受氣包一樣。”衣小蕊說。
“我才沒有,我等師父和你回來。”
吃過飯,唐曼喝茶,今天不上妝,複個屍感覺很累。
第二天,唐曼到場子,尤玲進來了。
“場長,我確實是有人給代妝了。”尤玲說。
“武露怎麼回事?”唐曼問。
“和她沒關係。”尤玲說。
“你說實話,這事就完了,明年你正常評級。”唐曼說。
就這樣的事情發生,會被處理的,三年不能評級。
尤玲猶豫,唐曼點上煙,看資料。
尤玲想了半天說:“我給武露拿了兩萬塊錢。”
“代妝的人,我想見一下。”唐曼說。
尤玲想了半天, 寫了一個電話號碼就走了。
唐曼十點去了妝審科,把武露叫到了辦公室。
“武老師,關於尤玲的事情,怎麼回事?”唐曼問。
“我不知道,我覺得妝沒有問題,你覺得有問題,那是你的妝術高,我的妝就那樣的水平,沒看出來有問題。”這武露到是聰明。
“事情我都清楚了。”唐曼說。
武露沉默了。
“把錢退給尤玲,然後你收拾一下,去省局報道,申請回你原來的場子,這事我不會提,你可以說自己不願意幹了。”唐曼說。
“我沒拿錢,憑什麼我回原場子。”武露有點激動了。
人一激動,就會變得愚蠢。
“如果唐場長追你的責任,把紀檢科叫來,這事可就不是小事了,唐場長知道,在火葬場當妝師不容易,也就放一手,還看不出來嗎?”胡婧說。
武露捂住了臉,半天站起來。
“對不起。”
武露走了,拎著她的化妝箱離開了,有不舍,但是沒辦法。
唐曼回公室,給那個帶妝的人打電話。
“你好,我是唐曼。”唐曼說。
“是唐曼,有事嗎?”
“我想請教老師幾個問題。”
“那你說。”
“我想見麵。”
“嗯,到清水河村,要到了打個電話,我會在清水河村口等你。”
唐曼收拾了一下,出了場子,這個人什麼人呢?有這樣的高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