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燁對齊樹銘很客氣,但齊樹銘發現,他的態度轉變是在李喜燕說話之後。
有點兒意思。
齊樹銘不動聲色點點頭,“你好。”
李喜燕適時的站起來,往旁邊挪開一個座位,把她剛才坐的那個位置讓給周明燁,讓他坐在了她和景南宇之間。
她並不是怕米萬章,而是也不想惹上這樣的麻煩,讓別人有這樣的誤會。
周明燁痛快的坐過去,和景南宇打了招呼,然後就轉過頭和李喜燕低聲聊天,問她這是個什麼飯局。
李喜燕簡單的把事情說了說,周明燁的表情幾經變幻,最後冷著眼看了看四周沒有看到景思慧和米姍。
他低聲問景南宇,“大哥,景思慧呢?”
景南宇回答道:“她犯了錯,爸爸讓她回家思過去了。”
周明燁冷笑一聲,“但願真的知道錯了才好,知道了還得能改才行。不過啊――我看懸,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嘛。”
景南宇勉強笑了笑,在他耳邊說道:“這事兒爸爸已經很生氣了,現在好不容易讓齊總過來吃飯,就先替爸爸把這事兒圓下來吧。”
周明燁聽他這麼說,也不好再說什麼,他掃了一眼景鳴俊,慢慢吐了一口氣。
這時景鳴俊說了幾句客氣話,大家共同舉了個杯,一杯酒喝完,周明燁起身給大家滿上,走到米萬章身邊的時候,他笑著說道:“米叔叔,米小姐呢?怎麼不見她?”
米萬章其實從心裏看不起周明燁,在他看來,周明燁就是一個明不正言不順的毛頭小子,身份是周明燁抹不掉的汙點,將來景家的東西,就算給他也不會有多少。
現在周明燁這麼一問他,他心裏頓時更加不快,手指捏著杯子,不冷不淡的說道:“姍姍回家去了,怎麼,你有事兒?”
周明燁爽朗的一笑,給他把酒倒滿,“我哪敢有什麼事兒?隻不過聽說,這次是道歉宴,齊總和喜燕都在,這道歉的人呢?”
米萬章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冷笑一聲說道:“姍姍是犯了錯,在酒店的時候也向齊總說過了,齊總大人大量,自然不會和她一個女孩子一般見識,否則也不會來這裏吃飯。周明燁,你這麼說,究竟是在質疑誰啊?景思慧不也沒有在嗎?你是在說你爸爸的不是,還是在說齊總不該原諒不該來?”
他這話一出口,氣氛又降到了冰點。
周明燁卻沒有惱,笑容都沒有變,“我可不敢,隻是好奇,米叔叔不用激動嘛。”
景鳴俊心裏這個氣,米萬章是腦子抽了嗎?今天這個場合說那些話幹什麼?
劉廠長神補刀說道:“周?怎麼――不說是景先生的小兒子嗎?”
李喜燕的心頭微跳,她正想開口,米萬章輕笑了一聲,“劉廠長……”
景鳴俊的臉色也沉了下來,冷聲說道:“米老兄,你這是要幹什麼?前麵的事情還沒有徹底解決,現在是要向齊總訴說一下我的家史嗎?”
米萬章到底還是顧及景鳴俊的態度,到嘴邊的話又咽回去,話鋒一轉說道:“看你說的,怎麼還急了呢,我這不是想替劉廠長解惑嘛。”
劉廠長似笑非笑的看著米萬章,“這麼說來是我唐突了,景先生的私事,的確不該多問。”
景鳴俊尷尬的笑了笑,舉杯說道:“讓劉廠長見笑了,我敬您一杯。”
劉廠長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不再提剛才的話題。
周明燁坐回原位,李喜燕低聲說道:“你沒必要這樣的。”
周明燁歪頭看著她,眨了眨眼睛,說道:“不能替著你吵架,現在惡心惡心他也是可以的。”
“可我不喜歡他那麼說你。”李喜燕說道。
周明燁一愣,眼睛裏像有星星在閃,“沒事,這不算什麼。我沒有那麼脆弱。”
李喜燕微笑說道:“我也沒有,她們折騰了半天,不也是白折騰嗎?”
周明燁給她夾了一筷子菜,“你最厲害。”
景鳴俊恭維著齊樹銘,眼角的餘光看到李喜燕和周明燁,心裏微微動了一下,他意識到以前的確是他疏忽了,沒有想到周明燁和李喜燕的關係好到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