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樹銘給李喜燕安排的住處很不錯,李喜燕也很喜歡,對他提出的物流生意更是很感興趣,對於齊樹銘的眼光,李喜燕可以說是相當佩服。
她正在想著,齊樹銘說道:“我選這個院子還有兩方麵的原因,一方麵是因為這裏是我自己個人的財產,你住在這裏可以免去不少的心理負擔,另一方麵,就是宋老先生和宋夫人應該會喜歡,以後他們想來看你,也方便住下。”
聽到他提起老師和師母,李喜燕的臉色黯然,低頭沒有說話。
齊樹銘把她的神色看在眼裏,不禁問道:“怎麼?你來這裏……是不是他們不同意,和他們鬧別扭了?”
李喜燕聽到這話心裏越發難過,她倒是希望還有別扭可以鬧。
她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看著齊樹銘,說道:“不是。齊總,抱歉,之前沒有和您談過這事兒,是我的不對。”
“怎麼?”齊樹銘詫異道。
李喜燕眼眶微紅,低聲說道:“師母已經故去了,老師獨自帶著她的骨灰回了老家,不會再回來了。”
齊樹銘又驚訝又難過,他原本隻是聽說了景家的事,覺得李喜燕一直情緒不好,就想讓她到這個城市裏來,一來算是散心,二來這個工作也的確李喜燕能勝任,可他沒有想到……宋家竟然也出了這麼大的事。
齊樹銘沉默了半晌說道:“這……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好好的……”
李喜燕心裏痛苦,雖然過去三個月有餘,但一想起當時的情景,還是覺得特別難受。
她把事情大概講了一下,聽得齊樹銘唏噓不已,想說什麼也覺得不太合適,最終隻能化成一聲歎息。
齊樹銘讓李喜燕休息了一會兒,又帶著她在院子周圍轉了轉,這裏雖然安靜,但是周圍的配套設施是一應俱全,除了有幾家商店之外,還有一個小型的菜市場,雖然不大,但也足夠李喜燕日常生活所需了,看得出來,齊樹銘安排李喜燕的住處花費了不少的心思。
李喜燕當天晚上就沒有怎麼睡好,也許是因為換了新的地方,也許是因為對於未來的繁雜心緒。
但她不願意承認,是因為得到的那一點點周明燁的消息。
第二天一早,李喜燕起床去廚房,這裏的基本生活用品都準備齊全,她熬了一點粥,看著鍋裏冒的泡泡出神,不知道現在媽媽和妹妹在幹什麼,她們應該已經看到那封信了,也一定很難過吧,怪自己不辭而別。
但……她知道,如果好好的商量,媽媽是不會同意的,她一定舍不得自己遠走,唉,李喜燕在心裏歎了一口氣,算了,等過段日子,這裏一切都順暢進行了,再給她們寫信吧。
她正一邊吃粥一邊想著今天做點什麼,齊樹銘的意思是讓她休息兩天,她也不累,想著是不是趁著這兩天的功夫在周圍走一走,然後看一下這座城市現在發展到什麼狀態,也好做到心裏有數。
正在想著,忽然聽到院子裏有動靜,她還以為是齊樹銘來了,放下碗正想迎出去,有人推門已經走了進來,那人身材高大頎長,逆光而站,像披了一身的光輝。
但並不是齊樹銘。
李喜燕問道:“你找誰?”
男人往前走了幾步,李喜燕漸漸看清了他的容貌,他大約四十多歲,頭發應該是染過,看上去特別黑,梳得溜光水滑,看得出打了不少的發蠟,臉上的皮膚很白,泛著微微的油光,鼻梁上架著一副金邊眼鏡,鼻梁挺高,有點鷹鉤鼻,嘴唇紅潤,沒有留胡子。
這個男人也在打量李喜燕,上上下下,眼光幾分冷淡,幾分犀利。
李喜燕挺直了腰背,又問了一遍,“你找誰?”
男人轉身坐在沙發上,雙手放在膝蓋上,淡淡問道:“你就是李喜燕?”
李喜燕點點頭,“你是誰?”
男人嘴角泛起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我是齊樹鋒。”
李喜燕一聽這個名字,就知道他和齊樹銘是兄弟關係,至於是哪一種,親兄弟還是堂兄弟,那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