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沉默相對,多少有些尷尬,半晌,齊樹銘清了清嗓子。
“那個,關於齊艾敏,你怎麼想的?”
這話一問出口齊樹銘就有些後悔,果然,車子裏的氣壓陡然降低,比剛才更加尷尬。
度允的臉色直接黑了好幾個度,冷笑一聲,說道:“休想。”
他說罷,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齊樹銘看了他一眼,眼中飛快閃過一絲錯愕,他也意識到自己這個動作好奇怪,有點……
訕訕收回手,度允說道:“別再提這個。”
齊樹銘緊閉了嘴,不再多說,度允忍了好一會兒,聲音裏帶著幾分惱怒,說道:“哎,我說你們齊家究竟怎麼回事兒?一個個的,我看除了你,別人怎麼都神神經經的,不是,這個齊艾敏到底是幹嘛的呀?啊?”
齊樹銘開車看著前麵,對他說的這話沒有一點生氣的意思,反而輕笑了一聲,“你總結的挺到位,在你已經見過的這些人裏,的確是這樣的。”
“……”這下倒讓度允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摸了摸下巴,說道:“抱歉,齊總,我也不是衝你,就是……”
齊樹銘心裏是有些納悶的,度允一向冷靜沉穩,怎麼會因為這事兒這麼生氣?但這個問題他沒有問出口,想了一下說道:“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齊艾敏以前也交過幾個男朋友,都是後來不冷不淡的就結束了,這次應該也是一樣,我也幫你注意一下她的行蹤,你盡量避開就行了。”
度允剛剛按下去的那點焦躁又瞬間漲了上來,“我說,什麼叫我盡量避開?我為什麼要避開?怎麼聽你這意思,好像是我招惹了她一樣?”
齊樹銘有些頭疼,他深吸了一口氣,把想笑的衝動勉強壓下去,說道:“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當然不是說你招惹她。是我不對,我說錯了。”
他看著前麵出現的路口,說道:“看到前麵那個路口了嗎?拐進去就到了,這個時節的野味都挺肥,一會兒好好挑幾隻,給東方老爺子也帶去一些。”
度允“哼”了一聲算是回答。
齊樹銘好不容易岔開了話題,不再多說別的,更不敢再提齊艾敏的事。
李喜燕不知道這倆人這麼鬱悶,她回到病房,東方亮還沒有醒,把水果洗了幾個放好,拿過剛買的幾份報紙雜誌開始看,這會兒也沒有什麼別的,打發時間也隻有靠這些了。
雜誌倒沒有什麼,就是一些故事類的,李喜燕看了幾篇實在沒有什麼興致,還不如報紙有意思。
若是在海濱小城她也不怎麼用看這些,那邊發生的一些事情她大都有印象,但這裏她沒有來過,看報紙無疑是了解當下情況的一個最方便快捷的方式。
翻著翻著,忽然一條消息引起了她的注意,上麵說有一位考古學家把一對古董花瓶上繳給了國家,擺放在了最大的博物館裏,他本人不願意透露姓名,所以隻對他的生平履曆做了簡單的介紹,主要介紹了他的成就以及他的鑒寶能力。
李喜燕認真的來來回回看了幾遍,她把目光轉到病床上的東方亮身上,心裏不由得閃過一個念頭,不會是……
自從初識東方亮,再到在這裏相遇,還有齊家人對他的態度,李喜燕覺得和這報紙上寫的有六七成對得上,畢竟她知道到的信息不多,但是能達到六七成也基本上可以肯定了。
李喜燕驚訝之餘又仔細想想,也是在情理之中,也隻有這種身份能解釋齊家對他的態度。
不過,這和她也沒有太大的關係,她從一開始也沒有想過貪圖什麼,所以,東方亮是貧賤還是富貴,於她來說區別不大。
不知不覺外麵天色漸漸暗了,天越來越短了,李喜燕看了看時間,出去買豆花。
她往樓下走的時候,路過劉鬆媳婦兒所住的樓層,忽然聽到一陣吵鬧聲,她本來沒有在意,但一聽那聲音,不由得停住腳步。
“你必須給我解釋清楚,不然這事兒不算完!”這分明就是劉鬆媳婦兒的聲音,中氣十足,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勢,哪裏像個死裏逃生的人發出的聲音。
一個比她的聲音低弱好多的年輕聲音說道:“大媽,我都說過好幾次了,這些藥都是醫生開的,根據您的身體情況開的,也不是瞎來的,我隻負責來給您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