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庭院裏映著暗黃的燭光,侍女從屋內退下,司卿芸轉眸與身旁的人相視一眼,而後不約而同躍過牆院,身形矯健的落在主屋屋簷上。
扒開一片瓦,屋內的情形便映入眼簾,隻見大夫人坐在榻前,朝伺候的侍女揮揮手,“你們都退下吧!”
屏退侍女之後,大夫人安靜的坐了一會兒,忽然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大夫人起身開門,司卿芸從屋頂望下去視線剛好被門框擋住,看不到門外人的身影。
祁宴書示意她在這兒等著,自己動作小心的起身朝屋簷邊去,司卿芸瞧著他的身影輕聲問道:“阿宴?你看到什麼了?”
祁宴書回過身,眸色凝重的看著司卿芸,叫司卿芸心裏也跟著好奇了起來,她低頭,瞧見屋內大夫人已經進來了,手上多了幾件衣裳包著什麼。
她轉頭拿了個灰色的褡褳三兩下把衣裳包了起來,而後又揣了個火折子就出門了。
司卿芸兩人悄然跟在後頭,發現她停在一個偏僻的院子,左右張望了會兒,似是瞧見瞧見無人,而後開始扒坑。
司卿芸愣了愣,有點兒不大明白這人是在幹什麼,這月黑風高的,鬼鬼祟祟的一個人跑到這兒來,定然是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
“對了阿宴,你方才瞧見什麼了?”司卿芸忍不住問道。
祁宴書那般凝重的神色她可是甚少瞧見,也不知這大夫人究竟是做了什麼。
祁宴書的目光從遠處大夫人那兒收了回來,神色有些複雜的朝司卿芸道:“方才門外根本無人。”
“什麼?”司卿芸愣了愣,他們明明聽見有人開門的,怎麼可能沒人?除非……
不知想到什麼,司卿芸眸子一縮,緊盯著前麵的大夫人,見她挖好了坑又打開火折子把褡褳點燃扔進坑裏。
祁宴書撿起一塊石頭朝不遠處扔去,大夫人以為有人來了,忙趕緊把土扒拉下去抹平痕跡,而後迅速離開。
司卿芸跑到她方才埋東西的地上,把土扒開,取出裏頭的東西,轉頭看了看身旁的人,“阿宴。”
祁宴書從懷裏掏出火折子,照亮著她手裏的東西,衣裳已經被燒了大半,但是裏頭包著的東西叫兩人臉色一變。
那被燒得一層黑的東西不是旁的,就是這兩日叫司卿芸和祁宴書百思不得其解的白骨。
這白骨的主人和衣裳的主人應該是同一人,而將這人變成白骨的和害死七姨娘及棗兒的應該也是同一人。
隻是不知為何七姨娘是死了兩日之後才變成白骨……
“方才敲門的應該就是她了。”司卿芸輕歎了聲,有些惋惜的開口,這麼鮮活的生命就又這麼慘死了。
“芸兒。”祁宴書臉色忽然變了變,拉著司卿芸剛起身,一陣腳步聲便衝了過來,把他們團團圍住。
為首的卻是方才倉惶而逃的大夫人。
“司姑娘、祁公子,你們不是應該已經離開了,為何會出現在錢府?”大夫人一臉疑惑,仿佛驚訝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