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孫劍棠兩條腿還是飄的。
心好像剛在三伏天時正午的太陽底下曬過,燥透後又吹足了空調,舒服肯定是舒服,卻是處在低燒邊緣的舒服,暈暈乎乎的。
一屁股坐到沙發上,他兩眼發直。
孫建國也跟來了,他本來住在另一家酒店,今天情況特殊,他要給堂弟上一堂課。
“最近別洗澡,萬一感染留疤,還得遭罪去磨皮。”孫建國苦口婆心的提醒,他知道堂弟愛臭美又有潔癖,每天早晚洗兩遍澡是必不可少的程序。
本以為對方會抗議,孫劍棠卻一口答應下來。
不過看他魂不守舍的樣子,應該壓根就沒聽進去。
孫建國沉下臉,連名帶姓的喊孫劍棠一聲,這是要發火的前兆。
孫劍棠一向很怕他的,今天卻沒察覺,仍是呆呆傻笑。
“思春啊你!”孫建國忍無可忍,對著孫劍棠的膝蓋輕踹一腳。
動作幅度太大,傷口被牽扯,痛的他“嘶”了一聲,孫劍棠也是一樣,他手捂著傷口,鬱悶的望向堂哥,“你幹什麼?”
孫建國無語的搖頭,“完了……完了……”
“什麼完了?”孫劍棠後知後覺,“演藝事業?”
他一臉無所謂的神情,“嘉伊說了,以後她罩著我。”
孫建國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他這個自詡錚錚傲骨的堂弟,居然心安理得的接受被一個娘們罩著!
對方還是孫劍棠一向最看不慣的新人。
“我是說你完了,墜入愛河了!”孫建國冷笑,“英雄救美、以身相許的橋段還真是放諸四海而皆準啊。”
明顯的諷刺語氣,孫劍棠卻聽得麵帶嬌羞,垂頭笑道:“別瞎說。”
然後又是令人肉麻的傻笑。
孫建國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上一次見堂弟這德行,還是他初中早戀那回。
他直接挪到孫劍棠旁邊,在他臉上輕輕扇了兩下,“劍棠,你可別糊塗,為了個女人,不值當的。”
孫劍棠一怔,立刻明白對方的意思,卻又故意裝傻,“哥,你說什麼呢?”
孫建國麵色威嚴,“杜嘉伊是長得漂亮,可偏亮女人從古到今都是禍水,誰沾上誰倒黴!”
“霍修宴咋不倒黴呢?”孫劍棠不服氣的反駁。
孫建國不耐煩的抿了抿嘴,“禍水配暴君,人家是官配,再說……”回想飯局上傅承鄞和許群山的坐山觀虎鬥,他磨了磨牙,“霍修宴倒黴的日子在後麵呢。”
他也看出傅承鄞、許群山,甚至表麵上人畜無害的廖晨星,都對孫劍棠抱有敵意,這幾人今天統一看孫劍棠的熱鬧,後麵有他們內鬥的時候。
說來說去,這幫人無非都為了杜嘉伊。
他就不明白了,女人而已,就算是絕色,又能美幾年呢?
晚上脫了衣服關上燈,美的醜的不都一樣嗎?
孫建國也好色,可他想得開,從不強求感情,有魚水之歡就夠了。
孫劍棠眼睛亮了,“他要是倒黴,我第一個落井下石。”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你別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孫建國毫不客氣的打擊堂弟,“總之答應我一件事,別打杜嘉伊的主意!以後連炒作都不許……”
“哥,宣傳新劇,炒作都是常規操作了,這也不許那也不許,好像咱們多不配合似的。”孫劍棠眼神閃爍,不敢直視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