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熊孩子講道理,不如用行動讓他感同身受,換位思考。”孫劍棠含笑說道。
傅承鄞眼中燃起一團火,他凶狠的撲向孫劍棠。
兩人立刻扭打起來。
孫劍棠雖為了拍武打戲學過一些花架子動作,可中看不中用,論實戰經驗遠遠比不上傅承鄞,他很快就落了下風。
“別打了,別打了!”趁傅承鄞壓在孫劍棠身上揮拳頭,杜嘉伊拚命拉扯他的衣擺,就聽“刺啦”一聲,傅承鄞襯衫的一角被扯破,杜嘉伊收勢不及,跌坐在地。
她倒沒摔痛,南宮喬卻大呼小叫,“嘉伊,嘉伊,你沒摔壞吧?”
邊說邊朝她使眼色。
杜嘉伊會意,索性不站起來了,捂著腳踝一個勁喊痛。
傅承鄞顧不得打架,一個箭步衝向杜嘉伊,緊張的握住她的小腿,“嘉伊,你受傷了!”
“快扶我坐下。”杜嘉伊伸手勾住傅承鄞的脖子,主要是想控製住他,免得他繼續找孫劍棠的麻煩。
可這個動作被孫劍棠看在眼中,心裏很不舒服。
他幾乎可以下結論了,傅承鄞就是在裝傻,目的是為了接近杜嘉伊。
抖落一下身上不存在的塵土,孫劍棠瀟灑的坐回到沙發上,仿佛剛才狼狽挨揍的人不是他,而是別人。
“傅少腦子壞了,身手可一點都沒衰退。”他笑眯眯的說。
南宮喬和杜嘉伊對視一眼,同時看向傅承鄞。
“按理說,傅少的功夫不大可能是七歲以前學的吧。”孫劍棠繼續說。
南宮喬也跟著點頭,“也不會有哪個七歲小男孩能耐下性子看《紅樓夢》啊。”
她對“巧姐”的稱呼深惡痛疾。
“可能是肌肉記憶吧,譬如騎腳踏車、彈鋼琴,都是一旦學會,就算很久不練也不會退化的技能。傅少雖沒了從前的記憶,可這些東西都刻入本能裏了,不知不覺就能提取出來。”杜嘉伊若有所思的說。
傅承鄞的注意力仍在杜嘉伊的腳踝上,“嘉伊,咱們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我沒事了。”杜嘉伊連忙安慰他。
孫劍棠看出傅承鄞有轉移話題的嫌疑,於是湊近,“傅少,你真不記得我了?”
杜嘉伊下意識用身子隔在兩人當中,勉強笑道:“劍棠,你坐回去說話。”
她怕倆人再打起來。
孫劍棠擺擺手,“我們已經打過一架了,剛才的事就算翻篇了,男子漢大丈夫可不能小肚雞腸,是不是呀,傅少?”
傅承鄞冷哼一聲,沒說話。
“如果隻是單純的失憶,說不準什麼時候他就恢複了,可如果智力受到損傷,則說明他腦袋裏某個部件出問題了,想要恢複可就難了。”孫劍棠邊說邊搖頭,看起來很惋惜的樣子。
杜嘉伊緊張起來,“劍棠,你怎會知道這麼多?”
經過她這段時間的觀察,傅承鄞雖沒到癡捏呆傻的程度,可說話做事完全就是七歲小孩的翻版,如果他隻停留在此,跟傻了也沒什麼分別。
傅承鄞跟霍修宴還不一樣,他的事業版圖不在龍城,杜嘉伊唯恐耽誤他正事,可就算有心幫忙,也不知從何做起。
孫劍棠正色道:“實不相瞞,我之前見過一個跟傅少差不多情況的病人,他……”
長歎一聲,孫劍棠不住搖頭,並不往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