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青山很快被推出來了,按照醫生的說法是輕度腦出血。
幸好出血量不大,位置僥幸沒在腦主幹部分,外加搶救及時,才沒留下後遺症。
“你們做子女的可千萬要當心,控製好他的血壓,這次算患者走運,下次就未必了。”醫生鄭重囑咐道。
白蓮眉頭微擰,杜氏沒她的份,卻要為杜青山的健康負責,這不是道德綁架嗎?
醫生見狀,還以為她擔心杜青山的病情,於是放緩語氣安慰她幾句,最後告知杜青山需要留院觀察幾天。
病房裏,白蓮望著陷入昏迷的杜青山,心裏很煩躁。
不知道宋先生那邊怎麼樣了。
她捏著手機,想給對方發條信息,又擔心會誤了人家的正事。剛才她站出來仗義執言,應該會博得宋先生的好感吧。
正猶豫不決時,一個戴著口罩的醫生探頭進來,“是這裏要護工吧?”
白蓮頭也沒抬,“不是!”
話剛出口,她又改了主意,杜青山昏迷不醒,還不知道要在病床上躺到什麼時候,對方沒撫養過她一天,她自然也不會為對方端屎端尿。
“要的,哪裏有護工?”她立即改口。
醫生推開門,自己進來後,手仍撐著門,朝身後招手,“進來吧。”
一個年輕的女護工慢吞吞的走進來。
“你看她行嗎?”醫生問。
白蓮漫不經心的瞥了一眼,護工雖然戴著口罩,眉眼間卻十分標致,皮膚白皙細膩,不像是幹粗活的人。
“她能行嗎?”白蓮不大滿意。
醫生麵無表情的說:“你要是沒相中,我就給你換一個,跟我走吧。”
說完,朝女護工一招手,邊往外走邊說:“不過現在護工嚴重緊缺,什麼時候騰出人手就不好說了,你可要耐心等待。”
白蓮眉頭一皺,她可等不及!
“算了,就她吧!”白蓮悶悶的說,又看了護工一眼,對方麵色平靜,沒有任何表示。
白蓮本身就是在底層一路摸爬滾打慣了的人,做服務業時嫌客人倨傲,如今換了身份,見護工不夠殷勤主動,心裏很不舒服。
“她是啞巴嗎?連句話都不會說!”白蓮不滿的說,要是換做從前的她,此刻早就跟雇主套近乎了。
醫生一本正經的點點頭,“沒錯,她就是個啞巴!”
隻想陰陽怪氣的白蓮:“……”
“有手有腳能幹活就行唄!”醫生不耐煩的說。
白蓮一想也是這個理,於是點點頭,“行啊,就她了!”
醫生跟護工交換一下眼神,轉身離開。
護工來到病床前,望著杜青山怔怔發呆。
杜青山屬於微胖的體型,腮幫子本來挺有肉的,可最近憂思太過,整個人瘦了不少,躺在床上,雙頰下凹嚴重,露出平日不大明顯的顴骨,顯得格外憔悴衰老。
白蓮又坐回去,見護工電線杆子似的杵在病床前,以為這人沒見過世麵,一時放不開手腳,她沒好氣的說:“你坐那邊去!”說著朝角落處一指。
不需要幹活的時候,她嫌護工礙眼。
護工最後深深望了杜青山一眼,默默走到角落處坐下。
雖然但是,雖然距離較遠,她的注意力一直在杜青山身上。
護工,是杜嘉伊假扮的,剛剛送她來的醫生,自然是許群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