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我去,現在居然停雨了,不吃了不吃了,快去摘一些玉米回來……”
陳陽來不及吃完碗裏麵剩下的飯菜,飛快的拿著肥料袋子跑到自家的地裏麵,摘起了玉米。
八月初的陳家村,依舊十分的炎熱,然而,今年不知道什麼情況,居然連日下大雨。
地裏的玉米卻是熟透了,再不去摘的話,怕是要被連綿的大雨給吹到在地,要不了多久就要發黴。
“賊老天,怕是要把我趕盡殺絕,為什麼我的苦日子一天接一天啊。”
陳陽摘著玉米,偶爾看著天空叫罵了一兩句。
陳陽渾身上下都濕漉漉的,一半是幹活累出來的汗水,濕透了身體前後。
腳底,雙腿卻被先前落下的雨水給浸濕了,十分的難受。
可是那又有什麼辦法呢。
今年陳陽才不過十八歲,剛剛高中畢業,原本要參加高考的,可是家裏卻突生變故,沒法去參加。
那時正好是五月份末,當時陳陽正在教室裏麵奮筆疾書,做著最後的努力,可是一通電話卻將他拖入苦海。
“陳陽,你爸爸腦梗塞發作了,你快去市裏麵照顧啊。”
這電話是村長打給他班主任的,陳陽家裏也沒有了別的親人,隻得回去。
這一回去,卻是錯過了高考的時間,最快也要等明年了。
“好險,這兩分地十袋玉米還好都摘完了,不然怕是要急死了。”
陳陽背著最後一袋玉米回家,一路上隻覺得有驚無險,老天雖然陰沉,但也不是不給人活路啊。
“喲,我倒是誰,這不是大學生嗎?怎麼也來幹起了農活了?”
聽到“大學生”這個字眼,頓時就戳痛了陳陽的心頭,若是不出意外,他肯定穩穩的準大學生了。
可是,現在嘛……
抬頭一看,發現居然是他家的死對頭王大狗。
王大狗一臉的痞樣,嘴裏麵嚼著檳榔,站在路口嘚瑟的看著陳陽。
“哼,我倒是誰,原來是你,整天好吃懶做,也不幹農活,現在大家都在收玉米,你卻還在這裏閑逛。”
陳陽唾棄了一聲,打算繞開路,然後朝著家裏走去。
村裏的王大狗,打小就做些偷雞摸狗的事情,小時候偷人家的糖,偷著紅薯拿到河邊烤著吃。
長大了就整天到處摸扒,可謂壞事做進。
背著最後一袋玉米遇到了王大狗,陳陽隻覺得晦氣。
“哼,陳陽小子,別以為我叫你一聲大學生,你就覺得自己高人一等了,我告訴你,你爸爸治病花掉了四五萬。
其中有三萬塊就是我墊付的,不然你可以去村裏麵問問,當初可是說好了一個月還,還給我三分利,小子可是快三個月了。
父債子償,你可別認賬。”
王大狗咬牙切齒的說著,好像自己吃了大虧一般。
可是陳陽卻是從王大狗眼睛裏麵看到了一絲狡黠。
“不可能,我爸爸不可能四五萬塊錢還要人墊付,雖然他這些年沒賺到什麼錢,可那些錢他拿出來還是輕輕鬆鬆的,你別給我耍無奈,快給我滾,不然我要你好看。”
陳陽怒氣衝衝的把背後的玉米給扔到了地上,作勢就要衝上去和王大狗打做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