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欽寒霍然起身。
祈月後退一步,背貼著門,語氣暗含警告,“你要做什麼?”
“不做什麼,請祈小姐看幾份文件。”
裴欽寒隻是站起來,並沒有動,祈月卻先慌了,她心裏暗罵一聲,心不甘情不願地坐到裴欽寒對麵。
桌上擺著三份文件。
裴欽寒抬手搭在桌上。
祈月下意識縮了縮手。
“你就這麼怕我?”裴欽寒沉聲而問。
祈月皺眉,直視他,“不是怕,是防備。”
在他的注視下,祈月拿起其中一份文件,上麵是一份學業規劃。
她沒懂裴欽寒的意思,就聽他說:
“你隻有高中文憑,以後想要高質量的生活很難,既然你不願意接受裴家的錢,我可以資助你留學。”
祈月粗略把文件看完,拿起下一份。
是一份職業規劃書。
“留學的門檻不低,你要是不願意,可以選擇一份職業從頭開始,我會給你推薦書。”
祈月沒什麼興趣,手指翻向下一本,“這個呢?”
裴欽寒眼神淩厲的掃過她的臉。
在月瀾灣的時候他早該認出來祈月就是薑花的。
一個人的膚色差異再大,五官和聲音都不可能變。
“嗯?”祈月發現裴欽寒走神,不悅的皺了皺眉。
裴欽寒垂下眼簾,語氣森冷,“這份,是戴維斯家族的資料。”
祈月看起來對這份資料很有興趣,低頭看得很仔細。
“漢德醫生是戴維斯家族的人,以你現在的身份地位學識,根本不可能跟他在一起。”裴欽寒毫不吝嗇的諷刺。
“……”祈月默了一下說,“關你什麼事?”
裴欽寒:“……”
從前的薑花,溫順,乖巧,從不頂嘴。
現在的祈月,傲嬌,高冷,說一句懟一句。
裴欽寒氣得呼吸都有些亂。
但還要保持形象,“如果不是你蠱惑老爺子,我也不會出現在這裏,替你操心這些破事。”
“那你就不要操心啊,我過得很好。”
祈月放下手裏的資料,雙手環胸,挑著眉很冷淡的樣子。
裴欽寒直接反問,“哪裏好?”
祈月一下噎住。
雖然哪裏都挺好,但這麼回答,有點像跟裴欽寒置氣。
裴欽寒見她停住,追問,“你有錢嗎?”
不能暴露有錢人身份。
祈家那點錢在裴家麵前不夠看的。
所以祈月回答:“沒有。”
“你有文憑嗎?”
祈月搖頭,不能說自己是國外名牌大學教授的外授弟子。
裴欽寒越問,濃眉皺得越深,“你有什麼技藝嗎?”
祈月慣性搖頭。
裴欽寒下意識伸手按住她腦門,四目相對。
“你騎馬還行。”裴欽寒不情不願的承認。
祈月甩甩頭,避開了裴欽寒的動作,嫌棄地抽了一張紙擦了擦額頭不存在的痕跡。
這動作……
裴欽寒眯了眯眼,覺得有點熟悉。
他以前被薑花牽了手後經常這麼幹,隨身的手帕款式多到可以養活一個品牌了。
“你什麼都沒有,又不願意要錢,就乖乖聽從安排。”裴欽寒背靠著椅子,態度相當霸道。
祈月抬眸瞅著他。
裴欽寒麵色平靜無波,“你也可以什麼都不要,補償你的錢,我會給你父母。”
祈月看看他,又看看桌上的文件,最終選了戴維斯家族那疊厚厚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