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們盡力了。”
醫生對著裴欽寒和外麵所有人深深鞠躬。
他們奮戰在一線,同樣徹夜未停。
精神壓力和身體情況都到了虛弱邊緣。
裴欽寒一把揪住醫生衣領,“你再說一遍?”
身後,已經有人在落淚。
沒人敢哭出聲。
手術副手拉住裴欽寒,“裴先生,祈小姐還活著,您冷靜一點兒。”
裴欽寒看向床上的人。
她身上蓋著被子,看不到傷,臉雖然有些傷口,但擦得很幹淨。
就像是平常睡著的模樣。
恬靜乖巧。
他不知道以前偷看過多少回。
也就她傻,從來沒抓到過他的注視。
護士推著床經過裴欽寒麵前,裴欽寒猛地拉住床沿,“等等。”
“她為什麼還不醒?”
護士和醫生對視一眼,沒說出話來。
“你們啞巴了?”裴欽寒凶道。
最後是周奶奶出麵安撫住了他,說她跟醫院聊聊。
裴欽寒不知道這有什麼好聊的,既然祈月還活著,為什麼他們醫護人員都那一副要命的樣子?
兩個小時後。
護士從祈月的單人病房出來。
裴欽寒堵住她,“你們在躲我?”
“沒、沒有,裴先生,醫院太忙了,您不要在這裏吵到病人休息。”護士敷衍著要走。
裴欽寒越發覺得不對,直接去了醫生辦公室。
給祈月動手術的醫生休班,不在。
他找到院長,威脅,恐嚇,鞠躬道歉:“我為我先前的衝動道歉,我願意賠償……”
“我隻是想知道她的真實情況。”
院長拍拍他的肩膀,“祈小姐可能這輩子都不會醒過來了。”
那一瞬。
天塌地陷。
裴欽寒抬起頭來,眼前隻有一片霧氣。
不可能的。
明明送上救護車的時候,醫護說了顧敬珩傷得更重。
顧敬珩都醒了。
為什麼祈月還沒有醒?
為什麼會變成植物人?
夜晚。
江城迎來了第一場秋雨。
新聞裏播放著沈家金融犯罪被警方逮捕,沈家被資本瓜分徹底倒台的消息。
沈氏莊園被拍賣。
沈家的一切,都化成了昨日泡影。
這背後,最大的推手來自萬晟。
“少爺,這裏畢竟不是咱們的地盤,我們跑吧。”光頭看著新聞,勸路易少爺。
路易把玩著手裏的蛇形項鏈,“我去見見她就走。”
他話音剛落,房間就被人踹開了門。
一道黑色身影,如同修羅般冷酷的臉出現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