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月倒沒什麼心虛的,坦然道,“正好我有事跟你說。”
“是關於他嗎?”顧敬珩先入為主,直接道,“我不想聽。”
祈月拿手機的手頓住。
“是公事,我跟他見麵,也是因為裴禦歡的事。”她解釋。
顧敬珩笑了笑,“祈月,換成你是我,我去見了前妻,你未必能忍到這一步。”
祈月隻覺得腦袋裏嗡一聲,“可我並不記得我跟裴欽寒的過去。”
顧敬珩手勾住她脖子,揉了揉她後腦勺,很寵溺,在她眼裏已經習慣了他這樣。
他問,“裴欽寒也這樣摸過你吧?”
祈月拉下臉,“顧敬珩。”
他平靜道,“隻是摸頭的動作,你捫心自問,哪怕是忘了他,他做和我做,你感覺一樣嗎?”
這些話,他早就想說了。
隻是不敢,不敢戳穿一切,鬆手讓祈月離開。
祈月頓了一下,但還是說,“我跟他沒可能,我現在想要結婚的人是你。”
顧敬珩搖了搖頭,“我要的,從來不隻是一張結婚證,祈月,我要的是你的人,你的心。”
“……”祈月沉默了。
顧敬珩反而像是放下了心上很大一塊石頭,仰躺到床上。
人總是貪心的,一山望著一山高。李教授可以幫他給祈月洗腦,洗腦他們是恩愛情侶,洗腦他對她無可替代,但見著她曾經愛過的男人,她的行動本能總是會比感情更快。
他比誰都清楚,祈月現在隻是暫時失憶,等將來有一天她恢複記憶了,她一定不會繼續跟自己在一起。
除非,她喜歡上他。
想到這裏,顧敬珩又下了下狠心,“小月,如果你真的不喜歡我,那我們就分手吧。”
祈月身體一僵。
本能地覺得難受。
她望著顧敬珩,半晌沒說出來話,心底有些委屈,她明明都說了不可能跟裴欽寒有什麼。
為什麼顧敬珩就是不信?
難道因為錯誤的結過一次婚,就不配獲得幸福嗎?
祈月如此想。
可她沒意識到,她最難過的是被誤解,而不是跟顧敬珩分開。顧敬珩這個男朋友對她而言,並沒有重要的到不能放下。
她想了想,還是道,“你喝醉了,這些事,我們明天再說。”
說完她轉身回房,卻是一晚上沒有睡好。
早晨工作的時候特意避開了顧敬珩出門,到了公司,才發現裴欽寒來了。竟然是為了和她談生產線合作的事。
她昨晚睡不著加班看了萬晟那條線的資料,皮具生產,萬晟隻在品牌效應上能贏過別人,專業上還是不如一些老牌。
隻不過祈月現在也沒得挑的。
蘇綿擬了合同,讓祈月跟裴欽寒敲定,祈月進了辦公室,卻說,“不好意思裴總,這樁生意恐怕不能做了。”
“為什麼?”疑惑的是蘇綿。
萬晟這邊誠意很夠,裴欽寒要人給人,要錢給錢,很配合,明顯就是要幫祈月過這個難關。
蘇綿提醒,“今早咱們對手公司已經在預告新品了,咱們卻連樣品都還沒做出來。”
祈月堅持,“我已經找到了替代,可以晚半個月上線新品,咱們材料拿得低,到時候價格戰可以打回來市場份額。”喵喵尒説
看她這樣,蘇綿掃了掃兩人,“行吧,那你把新工廠的資料給我,我現在讓人去對接。”
“好,辛苦。”
祈月這邊說完,裴欽寒還沒有要走的意思。他坐在沙發上,祈月則是站著,也沒有靠近的打算,很生疏道,“裴總還有什麼事嗎?”
“沒。”
裴欽寒看了她一眼,沒表情地起身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祈月錯覺,總感覺經過昨天,裴欽寒變得更冷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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