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空蕩蕩的街道雨雪彌漫,透著一種冷透骨髓的灰黑色。
顧敬珩坐在車裏,握著方向盤的手狠狠攥緊。
他想衝出去,但又覺得沒了資格。
小月和他之前,終歸是曇花一現,他從未抓住過她。
四周往臉上灌著風,有雪粒落在祈月額發上,融進皮膚裏,冰得嚇人。
裴欽寒的吻投入又深沉,祈月起初想逃,卻又被牽引著往更深處沉淪。
她緊繃的身體抗拒過後失去了支撐,軟倒在他寬廣的胸膛裏。
有一瞬祈月走神地想,這算什麼?
名義上眼前這個人是她的前夫,可她沒有婚後的那段記憶,對他說不上恨說不上愛。
那種感覺很微妙。
她隻能將他看作一個……
就在祈月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裴欽寒突然咬了她一下,順手將人抱到車裏,坐到他腿上。
車門關上,中間的擋板升了起來。
裴欽寒手往祈月帽簷裏捂,嗓音曖昧的斥責她,“專心點。”
祈月迷迷糊糊地被引導著,跟隨著他的吻而呼吸,徹底忘記外界的紛擾。
老宋把車開到安全的地方停著,下車去外麵的便利店一坐就是兩個小時。
等到裴欽寒叫他上車,中間的格擋已經降下了,後排的女人縮在裴欽寒懷裏,身上照著一件大衣。
老宋不敢看,遞了水隻說了一句,“裴總,剛才……顧總好像跟著咱們的車。”
裴欽寒懷裏的人僵了一下。
祈月渾身酸軟,這會兒腦袋卻清醒了。
隻聽裴欽寒問老宋,“顧敬珩跟了多久?”
老宋:“沒多久,我下車後他就走了。”
“嗯。”
裴欽寒撩開大衣一角,露出祈月紅透的臉,“喝點水。”
祈月瞪了他一眼。
他剛剛一定是故意的,他完全可以不問那麼清楚。
他問顧敬珩的行蹤,無非是想提醒她,顧敬珩看到她在他車上停留。
那麼長的時間,還支走了司機,飲食男女,什麼該發生的都發生了。
祈月咬著牙不說話。
裴欽寒當她為了顧敬珩的事在鬧別扭,心裏又有些不痛快,支著她後腦勺的腿用力往上墊了墊,扶著她的後背,強迫她靠在自己懷裏。
他把水喂到她嘴邊,“嗓子都喊啞了,喝點。”
“你故意的?”
祈月本想冷淡一點問,當她出聲,卻是一副嬌嬌軟軟的嗓子。
她心裏一燙。
沒等裴欽寒回答,一把搶過礦泉水瓶,靠在一邊車門上喝了兩口,眼神警覺地盯著裴欽寒。
仿佛他是什麼洪水猛獸。
裴欽寒斜靠著,支著手肘,姿態漫不經心,表情意味深長,“我故意什麼?”
祈月:“……”
“是故意勾引你了?還是故意讓顧敬珩看到了?還是……”
裴欽寒壓低聲音,低沉又富磁性,落在祈月耳裏隻剩下滾燙的曖昧。
她喝了水人清醒不少,恨得一腳踹向他,冷斥道,“你閉嘴。”
裴欽寒捉住她踢過來的腳。
車燈下,她的腳掌和他的手差不多大,瑩白透亮,因為偶然冒出冷空氣外,腳趾泛著一點可愛的紅。
裴欽寒眸色漸深,用手給她捂熱了,抓在懷裏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