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行聽著她的話,沉默著並不回答。
“你說的方法的確是最快研究解藥的方法,可是我卻下不了這個手,你說我什麼都好,可是這是我的底線。”
宋未央一邊繼續配著藥,一邊說著。
前世就算她有再大的成績,也從來沒有拿活人試驗過,這是她身為一個醫者的底線。
她學醫就是為了要治病救人,懸壺濟世,而不是為了急功近利,用一些旁門左道來出人頭地,達到自己的目的。
“可你明明都已經承認,這是最好的辦法了,為什麼不願意去用?”溫如行依舊不解。
宋未央回頭看著溫如行,“我不知道教你的師傅是怎麼教你的,可是我師傅跟我說了,醫者,立身於世,救死扶傷是為本職,匡扶正義為輔職,不可貪得無厭,不可不責手段。”
“我現在要是用了活人做我的實驗品,那就是不擇手段,百年之後去了地下,我師傅一定會把我罵的狗血淋頭,說不定都不會認我這個徒弟。”
宋未央一邊搭配藥方,一邊說著壓根沒有注意自己說的話,有些過於現代化,溫如行其實能聽懂一半,可是卻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實驗品”這個詞。
“這些都是你師傅教給你的嗎?將這些被用做試藥的活人稱為試驗品,的確是一個很好的概括。”溫如行說著,竟然完全偏移了重點。
她回過頭去看著溫如行,“其實我覺得你的能力不差,可是我覺得我們二人之間最大的差別就是,你比我多了一些理性。”
“有時候太過於理性,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溫公子,說不定多一些情緒會讓你更高興一些。”宋未央說完之後,歪頭一笑就沒再說話了。
其實,從見的第一麵開始,她就知道溫柔行,其實沒有露出過幾次真心的笑容,他是不開心的。
可是他的偽裝又很完美,讓所有人覺得他都是一個如沐春風的溫柔大夫。
既然他都這麼偽裝了,那就說明自己的內心世界不一定是想讓人所看見的,所以她也就沒有必要去拆穿。
隻不過現在這個情況不太一樣。
宋未央歎了一口氣,抬起頭來,目光炯炯的看著窗外,剛剛看窗外的時候,還是日頭剛升起來,現在就又到黃昏了。
也不知道唐祈去哪了,這個小的突破,她實在是很想告訴他。
此時,唐祈正在自家院子裏的地牢中,麵無表情的看著眼前這個死鴨子嘴硬的男人。
都已經盤問了一下午了,卻還是死咬著不願意鬆口,說自己就是因為看不慣官府的行為才可以煽動人群,並沒有背後主使。
唐祈當然不會信這個人的鬼話。
“我審問的時候從來不動用私刑,所以你就覺得可以有恃無恐是嗎?”唐祈淡淡的聲音響起,讓男人打了個冷顫。
“我這怎麼能叫做有恃無恐呢?想要對我用刑,你們盡管用就是了,我絕對一句話都不會多說。”
男人說著,甚至還大笑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