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未央聲音其實有一些軟綿綿的,用這種輕飄飄的語調說話,其實根本沒有殺傷力,不僅沒有殺傷力,反而在唐祈聽來,像是撒嬌。
可是張員外就並不這麼覺得了,因為自己狠狠咬了一下舌尖之後,除了感受到很痛之外,的確,並沒有做到自盡。
“你看看我說什麼?你自己咬自己的舌、頭是根本不會死的,不過你要是喜歡自虐,一直咬下去,說不定就有一次成功了。”宋未央手上的動作還是沒停。
張員外有些痛苦的開始嚎叫,“你到底想要我怎麼樣?放了我吧!”
她目光掃到了放在一旁的狀紙上,拿到了,張員外麵前,“簽了狀紙畫了押,我把你押送到斷頭台上,我就不會再動你了。”
張員外看著那張狀紙,立刻頭搖的像撥浪鼓似的。
遺臭萬年這種事,他可不想幹。
“你看我都已經給了你選擇了,是你自己不願意選擇的,就不要怪我現在用些別的細碎手段了。”宋未央一邊說一邊回過頭去,真的準備換工具。
張員外見狀,喊道:“你就算是想讓我死,你也應該想一想阿竹,還有阿竹的哥哥,阿鬆,兩個孩子都是無辜的!”
宋未央聞言回頭,“對呀,兩個孩子的確都是無辜的,所以呢?”
“他們倆要是有我這樣子的父親,兩個人都是沒有辦法科考的!”張員外急得大喊。
這句話的確讓她有些猶豫,所以目光遞給了唐祈,他漫不經心道:“張家的大公子,張稷鬆早已離開家求學,此時波及不到他,而二公子張稷竹,年歲尚小,也不影響。”
說著往前走了一步,“說到底,這件事情影響的隻有張澤一個人,隻有他,簽了狀紙之後,所有人都會知道這個看似大善人的張員外,之前到底做過什麼齷齪事。”
宋未央挑了挑眉,“你聽見了?這件事情本質上對張家的其他人並不會產生任何影響,隻有你。”
話雖然這麼說,可是她清楚,就算這件事情禍不及子女,可是張稷鬆和張稷竹,在學堂裏麵肯定會被人恥笑的。
張稷鬆是什麼樣的人,宋未央其實並不清楚,可是,她清楚張稷竹。
阿竹就算是會因為這件事情,被學堂的人嘲笑看不起,也照樣會支持她這麼做,甚至大義滅親也不是做不出來。
人的偏見就像是一座大山,永遠能壓的你喘不過氣來。
宋未央沒有說話,安靜的站著。
“我求求你,殺了我也好,可是就是不要讓我簽這一張狀紙,我好不容易打下來的基業也不容易,就此毀於一旦,他們兩個也得遭殃!”
張員外竟然哭了起來,開始打感情牌。
“那別人家養大一個姑娘很容易嗎?本來雙兒是不用走到這一步的,十年前就歡歡喜喜的要嫁人了,可是呢?碰上了你們。”
宋未央從旁邊拿起了烙鐵,燒的通紅的烙鐵,看著就讓人心裏生寒。
“碰上了你們這群人渣,毀了她一生。”宋未央說完之後回過頭,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直接摁在了張員外的傷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