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掌櫃看著她逐漸凝重的表情,心裏也大概有了結論,歎了一口氣說:“如果實在不行的話,那我也不強求,事已至此,你就說好治嗎?”
宋未央特別誠實的搖了搖頭,“這已經不是好治不好治了,這是根本就沒得治。”
她說完之後點了點症狀書上麵的一條,“現在已經惡化到了,吃什麼吐什麼,實在不一定能治得好。”
賀掌櫃有些發愁,“那這要怎麼辦?”
宋未央其實很好奇:“這到底是誰得了這樣子的病?不會是掌櫃你吧?”
掌櫃搖頭,“這其實是我一直救助的一個孩子,本來一路連中,都已經考了秀才,正準備秋考的時候,去京城試一試,卻得了這個病。”
他一邊說一邊歎氣,“果然是天妒英才,那麼好的孩子就這樣子不行了。”
宋未央沒有說話,隻覺得很可惜。
自己學一身醫術,到頭來還是沒有什麼用,宋未央隻覺得還不如不學。
平白徒增煩惱。
“算了,我應該也就這麼一件事要問你,既然已經得到了答案,那你自然可以隨時都不來,隻不過記得通知我一聲。”賀掌櫃說。
宋未央看著賀掌櫃略微有些佝僂的背影,突然一下子就覺得自己說這種話不太合適。
可是轉念想想,她並不願意一直拘泥於此。
唐祈拍了拍她的背,“你不用想的太多,掌櫃,其實是一個很明理的人,你既然有自己要追求的事情,他不僅不會怪你,也會支持你的。”
宋未央點了點頭,“我知道的。”說著看著掌櫃,“我一直都知道。”
兩個人沒有再說什麼,而是轉頭往外走。
宋未央坐在馬車上,一直在沉思著,唐祈也沒有問她為什麼不說話,而是安靜的盯著她看。
“停車。”
她忽然說道,馬車外駕車的蘇眠,聽到這句話之後,立刻停下來,回頭問道:“怎麼了?姑娘。”
宋未央很鄭重的看著唐祈,“我覺得今天晚上我還是不要回去了,我想去你那裏研究一下酒釀丸子怎麼做,明天去擺攤。”
唐祈對於她這個突如其來的決定,搞得有些懵,“你要去我院子裏做酒釀丸子?”
“是,不可以嗎?”宋未央突然有些心虛的問道,畢竟自己這個決定的確是有些太過突然。
唐祈立刻搖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覺得你的決定太過於突然,我有點兒沒來得及接受。”
說著抿了一下嘴,“那既然如此,就走吧。”
他敲了敲馬車,“去城南的院子裏。”
蘇眠應答了一聲,就調轉了馬頭,往城南的方向走去。
由於都在城內,所以說很快就到了,宋未央一就是沒有等唐祈,自己直接從馬車上跳了下去,蹦蹦跳跳就進了院子裏。
唐祈一邊喊了慢點,一邊又跟了進去。
他忽然看到她停在前麵不動了,一時間,心裏好奇走了過去,看到了院子裏兩個女人麵對麵站著,氣氛有些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