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祈聽到這句話也是微微的愣了一下,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才好,皇上和臣子之間,終究君臣有別。
“皇上,以前是臣不懂事,眼下,臣的父皇即將要退位,臣馬上就要成為新的安平王,就不能再這麼不懂事了。”唐祈抬起頭回答著。
兩個人就這樣子,隔著一張書案,看著對方看了許久之後,皇帝苦笑一聲:“桓陵,真的要跟我這樣子嗎?”
唐祈慢慢的低下頭,並不對這個問題進行回答,但是皇帝心裏麵已經知道了答案。
“好,你竟然要為朕正朝綱,那朕自然也不能辜負你的好意,你我二人……就這樣吧。”皇上說完之後似乎被抽走了,力氣一樣,再說不出來別的話。
唐祈說出來這樣子的話,其實心裏也有些難過,可是事情勢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就算是他心裏麵再不願意,也隻能如此。
“既然已經無事,那臣先告退了。”唐祈說完之後就彎著腰準備走。
“等一下。”皇帝忽然把他叫住,“阿纓很久都沒有見過你了,難得回來,還進了宮,去他工地跟她敘敘舊吧。”
唐祈聞言皺了皺眉,抬起頭,“皇上,元妃娘娘是後宮女眷,臣現在是一個外臣,貿然進入後宮,恐怕會給別人留下把柄。”
“桓陵啊!”皇上忽然間起身,“我都沒有顧及這麼多,你又在顧及什麼呢?去了一趟幽州,究竟是發生了什麼?”
皇帝的語氣有些悲涼,唐祈立刻低下了頭,不接話。
如果說是在去幽州遇到那些刺殺之前,他或許還會覺得皇上與他仍舊是好兄弟,可在那之後,他很清楚,他和皇上終究不是兄弟。
他二人是君臣。
從在東宮起就是如此,隻是他一直找不準自己的位置越界而已。
皇帝看著下麵一直低著頭的唐祈,再多的氣也提不起來,沉默了許久之後笑了一聲,“你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上了,那朕自然不能要求你什麼。”
他轉過身去擺了擺手,一句話都沒有多說,擺出了帝王的天威。
唐祈看著那個孤寂的背影,行了個禮之後才離開。
踏出書房之後,唐祈抬頭看了看這四方四角的天空,心裏麵總有些悵然。
以前果然覺得這個皇宮如此的壓抑嗎?
“桓陵!我聽說你回來了,怎麼沒有來看我?”
唐祈剛要準備往外走,就忽然聽到了一個女子的聲音,他歎了口氣,不回頭都知道是誰。
“元妃娘娘。”他回過頭去弓了弓身,準備拍他肩膀的虞長纓愣在了原地,竟然不知道自己伸出去的這隻手該不該收回來。
唐祈久久沒有聽到人喊起身,就一直這樣,子弓著身,話也不多說。
“起來吧。”虞長纓聲音有些涼颼颼的,唐祈直起腰來看見本來在自己麵前的虞長纓,不知道什麼時候往後退了好幾步。
“娘娘應該是要去找皇上,臣就不打擾了,先行告退。”唐祈說完之後就要走,虞長纓一把抽出腰間的長劍,劍身一橫,攔住了唐祈。
他猛然間頓住腳步,在原地抬起頭來,有些不解的看著虞長纓。